44吃白食(2 / 2)

犹有春日 见西岭 6011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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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忽视,他面上的笑反而弧度更大了些,眼神却凉薄如冰,耸耸肩:“那我先去准备,后台见。”

一旁的陈江一身牛仔裤和一件蓝衬衣,相较于秦淮的神采奕奕,他显然颓废疲惫,下眼睑和嘴角处皆是暗青色的瘀痕,低着头,不言不语。

温璃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没说话,两人的脚步声从面前走到身后,她仍旧目光淡淡的望着前方那个路口。

明澈刚结束综艺的录制,站了一天腰酸背痛,又赶回江城,第二天拍摄善书集团的广告,温璃难得上台,她赶来捧场。

车拐了个弯,便瞧见前头有个身影。

明澈穿着一条深棕色的长露肩吊带裙,扣着一顶鸭舌帽,手腕上红红的一串手链,走过来,笑呵呵的挽着温璃:“没等多久吧,这路也太堵了。”

“晚高峰就这样。”温璃带着她往礼堂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忽而说:”大明星又瘦了。”

许茵在前排替她占了座位。

安排好人,温璃回到后台,一片忙碌中,秦淮正在整理领结,瞧见人来了,便走近打了个招呼,指着自己的领带,和颜悦色道:“帮我弄一下。”

温莎结并不难打,秦淮这也是司马昭之心,陈江倚在一旁的折叠椅上,拇指揉着嘴角,懂他的心思,看热闹似的望过来。

“不会。”

温璃略过他,继续往幕布后头走,神色淡淡的。

恰好后头跟着统筹舞台的一个男生,说着:“我来帮你。”过来替他正好,陈江在一旁忙不迭道:“瞧着还有点歪,我再帮你系一下?。”

一道眼神冷冷的扫过去。

“不说了不说了。”陈江赶忙闭嘴,指着舞台:“秦哥,快上台了。”

两道射灯照下来,越发映的眉目深邃,睫毛的影子毛茸茸的映在脸上,人却抿着唇,下巴抵着琴身,温璃的眼神并不看琴谱,不知落在何处,任由手的动作,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明澈在底下瞧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了分明。

开场曲目后是诗朗诵表演和群舞。

温璃已经换了衣服,从舞台侧门出了礼堂,明澈坐在道边的台阶上,下巴抵着膝盖,看着她从远处走来。

她提着琴盒,另一只手是用防尘袋包好的礼服裙:“走吧,请你吃饭。”

她开着明澈的牧马人。

“哎!”明澈屈膝坐在副驾驶,问她:“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还不懂你。”明澈敞开车窗,让温热的晚风透进来,舒了口气:“台上都心不在焉的。”

想到什么,她矍然一惊:“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姐姐吧?”

温璃的语气有点哀怨,面部也鲜活起来,一双清冷的眼睛看过来:“知道还问。”

“可人家姐姐有自己的打算和顾虑,话都挑的那么明了,要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是真的不喜欢吧。”

温璃握着方向盘不说话。

“要我说,你这是情窦初开。”明澈耸了耸肩:“可你太过执着了,有时候爱并不是一件好事,倒是累赘。”

“可我总觉得不该这样。”温璃平视着车窗外的尾灯河流,清澈的眼底一片红光,她微声叹了口气。

“虽然你有钱又漂亮,但并不是你爱的人就要爱你。”明澈鼻腔舒畅了,便将玻璃升起,渐渐寂静的空间里,她轻声道:“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两人静默了一路。

明澈索性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终于到了餐厅,温璃停好车,伸手点了点她的手臂。

明澈应了声,迷迷糊糊的推开车门,睁眼,矍然一惊。

明悦府雕梁画栋的门坊映入眼帘。

门迎已经走过来笑意盈盈的打招呼:“明小姐。”

温璃正从车边走过来,见门迎有点疑惑的打量着她,以为是询问预订信息,便说:“两位,已经预定过了。”

“哎……那什么,之前你不是说想吃淮南菜,我路过,不是,去过一家,你要不要去尝尝。”明澈瞧着里头的曲径暮然有些慌神,又悄悄冲着门迎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

奈何温璃倒是对这挺有好感:“听说这里味道不错,装潢也幽静,你现在算是明星,多少也要注意一些。”

明澈知道她花了心思,不再反驳,呆呆得点头,跟着人往里进。

仍旧是一间雅致的包厢,却没阮殊清带她来过的余韵悠长。

不过想来也是,她是此处的老板,能享受到的待遇,自然是普通客人所不能比较的。

服务员进来点菜,似乎觉得人也面熟,多瞧了几眼。

温璃点了蔬菜沙拉,糖醋排骨,荷塘小炒、蟹粉豆腐,瞧着明澈垂着眼睛,气色不太好的样子,又加了道党参乌鸡汤。

明澈摘了帽子,头发披散开,勺子碰着汤碗,是清脆的叮当声。

“公司那边蒋老师打过招呼了,孙副总会过去现场盯,拍摄都安排在下午,可以睡个懒觉再过去。”温璃喝了口桌上的例茶,缓声交待:“如果有想法直接跟他沟通就可以。”

明澈惊呼连连:“太棒了。”

“不过孙淼粉丝群大,宣发舆论可能不会太好看。”明澈忽而想到了前些天在电视台门口的场景,禁不住有些担忧:“毕竟她刚拿了影后,别家都等着攀呢。”

“明澈,不用担心这些后话。”温璃手里把玩着茶盏,倾身给明澈也添了茶:“善书的公关部门也不是白养的。”

“你倒是……”

明澈的话语蓦然停住了,眼神落在浅杏黄色的茶汤上。

温璃问:

44、吃白食()

“怎么了?”

“没事。”明澈摇摇头。

饭吃到半饱,她不露声色的瞧着外头走过的人影:“我去下洗手间。”

是服务员正在走廊巡视,灯影绰绰中,明澈走近,浅声问:“阮总来过?”

她恍然大悟似的:“对,阮总来喝了道醒酒汤,嘱咐给您上了道茶,刚才已经离开了。”

明澈又问:“去哪了?”

“徐助理开车走了,具体去哪了,阮总没跟旁人透露过,我只是个服务员……”

明澈知道这问题也只算是难为她,也没再问,走到僻静处,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接的挺快,懒洋洋又暗哑的女声:“喂?”

“喝酒了?”

阮殊清不清不楚的嘟哝道:“劳您挂心。”

徐榕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明澈说:“知道我在还走那么快。”

“也没人陪,留在那做什么。”

明澈听着她这副恨恨的语气,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不会吃醋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冷下来:“没有。”

“那你给我打折。”

“不要。”阮殊清倚在靠背,手上绕着一缕头发,脸颊微微泛着红:“我嘱咐了收银了,不给你们任何折扣,必须按全价。”

“阮殊清。”明澈倒也没恼,觉得她这副幼稚的样子很可爱,一字一字的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

明澈笑道:“给我打个折,我就去看你。”

默了一瞬,电话却挂断了。

没一会,阮殊清又打了过来,明澈接起,那头语气轻快又得意:“我告诉经理,给你免单了。”

明澈挑挑眉:“只是要个折扣,我可不是吃白食的人。”

“不吃白食。”

阮殊清幽幽懒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是廊间起了一阵微风:“或许可以吃点别的。”

“嗯?”

明澈装听不懂,心跳的频率却倏尔快了起来。

“比方说——”

她仿佛故意似的,语气又轻又痒,直到那个音节从唇间溢出。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