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春和景明1(2 / 2)

犹有春日 见西岭 4683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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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澈松开手,阮殊清的脖颈上留了几道清晰的指痕,哭过一场,她的酒也清醒了些,声线平息下来。

“等你请我喝喜酒吗?”

那个夜晚,终究是不欢而散,有苦衷说不出口的解释,等不来的回答,明澈像只茧一般封闭了自己,拒绝了任何阮殊清的言语和触碰。

再等等我吧。

阮殊清几乎恳求她。

等拉到外部的合作资金支持,摆脱何家的桎梏。等站稳了脚跟,无论明澈如何都不会再受人任何人的背刺打压

在阮殊清的想象中。

春和景明,她们会再这个春天重新开始。

……

那晚之后,阮殊清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出国谈判。

69、春和景明(1)()

何宗琦得知消息后,忽然有了一种玩物逃出牢笼,再无法掌控的恐慌。

老爷子已近弥留,他绝不能失去阮氏这个筹码,立刻打听渠道,扬言会按阮氏报价的1.5倍签约,奈何何氏医疗真正的话语权仍然在老爷子手上,自然不容他胡作非为。

但这也对阮殊清的谈判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她这般急切的动作自然暴露了破绽。只得提高报价,先稳住合同。

尘埃落定在一个春夜。

阮殊清在国外呆了将近两周,耗费了巨大的代价,终于敲定了合作意向,着手准备签约事宜。

后续工作交由副总处理。

薛榕替她定了最早的一班机票回国。

商务车在去机场的路上,城市喧嚣,尾灯一片,夜空是静谧的黯蓝,薛榕正在跟媒体商量发布会的有关事宜。

铃声响,是阮业平的来电,父亲大概已经知道她要宣布退婚的消息,阵阵的铃声中仿佛带着质问和怒火。

阮殊极淡的笑了一下,默了几秒,挂断。

望向窗外,她忽然想起许多年之前,她也曾如此这般看着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心里遗憾着那只锡制的小兔子。

“司机,掉头。”

阮殊清忽然说。

薛榕捂住电话听筒,疑惑道:“掉头去哪?”

她回忆着曾经路过的那家店铺,模糊不清的报了一个大致地点。

薛榕看了看时间:“我们时间很赶,可能会误机。”

“没事儿,改到下一班。”

敞开车窗,有风吹进来。

阮殊清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随意的将其扔了出去。

从前的人生里,她是阮家的独女,阮氏集团的继承人,何宗琦的未婚妻。

此刻之后,她只是阿清。

……

明澈在京参加开拍前的剧本围读。

春寒料峭,她从房间里出来,新助理小芳从房间里追出来,披了一件大衣在她身上,明澈进了电梯,看着逐渐下行的数字,一时有些恍惚。

出了电梯,绕过一丛绿植,明澈有些惊讶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是晓晓。

“我看新闻说您跟孙老师合作,过来看看。”

明澈按着脑袋出神,前些天剧组官宣女主演时,确实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孙瑞文崩了好几个合约。

“您和他在一起了吗?”晓晓的发问把明澈的心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晓晓这人性子直,大大咧咧的,有什么说什么,虽然因为阮殊清的关系,她聘请了新助理,但从前晓晓对她的照料,她仍然感激,此时突然询问起她感情方面的问题,不仅有点疑惑。

“怎么问这个?”

晓晓的眸色有点失落,小声道:“我怕您跟阮总越走越远。”

明澈露出一丝悲凉的神情:“她都要结婚了,你跟我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

晓晓只好苍白的解释:“有些事不是阮总的本意。”

明澈想起最初的那个夜晚,阮殊清用明老板囤积的器械作为威胁自己的筹码,冷笑一声:“晓晓,我跟她是怎么不光彩的开始,你知道的,既要又要,我是什么用就夺来,不用就丢掉的东西吗?”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子?”

“她这个人不坦诚也不洒脱,过去和现在一样,都是只会抛下烂摊子走人,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明澈说:“晓晓你从前对我好,我拿你当朋友,但如果你想替她当说客,免谈。”

“我和谁恋爱,都跟她没半点关系。”

晓晓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我没有对你发火的意思……最近情绪不好。”明澈深吸一口气,探手拍了拍晓晓的肩膀,晓晓看着她转身向着电梯间走去,单薄的身影仍然倔强:“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当初你相亲要见的人不是阮总!”晓晓不愿见她这个样子,捏着手心,忽然开口。

明澈的步子停了。

缓缓转动脚步,看她,用疑惑、惊诧的眼神:“这是什么意思?”

酒店有人进出,自动门敞开,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进来,明澈无端打了个冷颤。

“当初你要见的人是方谦的儿子,阮总高价买了那批货,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您,很多事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阮总……她有自己的苦衷。”

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行李车轮胎的滚动,前台小姐的细细叮嘱,时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这些声音中,斑驳的回忆渐渐浮现,晓晓的声音低微,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我实话跟您说吧,阮总明早落地北京,新闻发布会已经筹备好了,她会宣布取消婚约。”

明澈被这番话惊讶到了,她的心中仍然残留着订婚宴那天的记忆,印象里是阮殊清挽着那个志得意满的男人,站在旋转楼梯顶端的景象,一时呆滞住,禁不住发问,或着说,只是呢喃着重复了一遍晓晓的话尾:“取消婚约?”

晓晓很少见她如此失神的时刻,点点头:“我已经把阮总的航班号和邀请函发给您了,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

时过境迁的挽回,算什么呢。

这时,孙瑞文带着助理从正门走进来,他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微妙的拉锯气氛,温和的冲着明澈打招呼:“怎么在这?”

明澈眼中的迷茫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倔强带点漫不经心的样子:“明天我也要出席新戏的发布会,她和谁订婚,还是取消,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罢,转身离开。

“春天晚风凉,你也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