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 / 2)

惊扰 十心央 5700 字 7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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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桦浑身一抖,陷入泡沫里的手指神经性地一弯,一股电流从头到脚刷地划过。

他睁着猩红的双眼转头盯住半开的浴室门,五指抓碎了溢出盆口的白色泡沫,继而胡乱在盆子上抹了一把手,转身往浴室那边走。

浴室门打开,裹着一身泡沫的那颂,两手捧着……蛋……迈出来。

柯桦像被一根巨型针从头贯穿到脚,直接钉在客厅正中。

“……蛋,”那颂嘴唇发白,眼睛出奇的红,不知道是水还是泪从脸颊上划过,他看看手里捧着的易碎品,又看看柯桦,不太确定地说:“好像破了。”

闪电划过夜空,雷声紧随而至。

柯桦:“……”快劈死他!不,直接把这里劈成焦土算了。

定型针从天灵盖一寸寸抽出来,差点带走柯桦。

嘴巴张张合合,愣是没找出一句能安慰遭遇惨烈的那颂,或者能表达他此时此刻山崩地裂的情绪的话。

“你,”柯桦听见一道极度喑哑的声音说,“转过去。”实在不忍直视,他抬手捂住了眼睛。

脚掌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又消失,柯桦放下手,面前的人听话地转了过去。但是……

“你,”柯桦声音发紧地好像发条上弦上到了极至,再多拧一毫米就能绷断,“还是转过来吧。”

那颂捧着……转过来,笔直的双腿挪动间,挂在后面两团上的泡沫掉在地上,发出非常轻微的啪叽声。

柯桦:“……”

那颂终于不耐烦了,挂着一身泡沫,坐进沙发里,疼的龇牙咧嘴,一只脚翘起踩在茶几边缘,低头往蛋上面瞅。“呜呜呜……”

柯桦大步走进卧室,找出一条短裤套上,平息了几秒钟才出来。

“去把泡沫冲了。”他拉开冰箱拿了两瓶水,放了一瓶在茶几上,眼睛往那颂手里一瞥,泡沫不少看不清伤在哪,只能看见支棱的家伙。

“……嘶……疼……”那颂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

仰头拿寻求解决办法的目光盯着他。

柯桦叹气:“泡沫杀到伤口才会疼,先去把泡沫冲了,出来上药。”

柯桦说的慢,那颂这次听懂了,扶着沙发起来,岔着两条腿螃蟹似的往浴室移动。一边移动一边吸冷气,越走越不稳,脚下踩到刚才掉的泡沫身体一晃。

柯桦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傻逼。”

他追上去抓住那颂的胳膊,架着醉了的傻子给塞进浴室。“冲干净点。”

浴室门关上的时候,那颂忽然钻出脑袋,懵里懵懂又纯真地问:“冲干净然后干什么?”

柯桦按着头把他塞进去,把门拉紧。

回到客厅,柯桦灌了一瓶水,空瓶扔进垃圾桶,他才看见垃圾桶下面都是水。

水。

哪来的水?

洗衣房!!!

那颂顶着毛巾再出来的时候,柯桦擦地擦出满身臭汗、满身戾气,站在客厅和阳台之间拄着拖把杆瞥见只顶着毛巾的那颂,顿时火冒三丈。

“披条浴巾!”

那颂依旧是捧着易碎品的姿势,洗了两次澡大概醒了两分,神色里恢复了两分平日里的不爽和盛气凌人。

“他他妈都碎了!”

“碎了耽误你披浴巾了?!”

“不通风!”

柯桦:“……”竟无可反驳,他朝那颂竖起大拇指,接着一指茶几,“自己擦药。”

那颂提气张嘴,看样子想喷两句,话锋一转只长长地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可怜包似的移动到沙发上坐下。

柯桦觉得他大概醒了两分,但是看这样子又不像。总之,还是有点蒙蒙的,傻傻的……还有那么点蠢萌。

他拖地,那颂擦药。

其间,那颂的话就没断过。

“哎——”

“疼死了!”

“啊——”

“操——”

“%¥#*&——”

“&%¥#哔——”

柯桦:“……中文已经不能表达你的愤怒了是吗?”

那颂:“你管我。”

拖把送回阳台,柯桦绕过沙发往浴室走,从沙发后面经过时,他瞟了一眼那颂的脸,眼角晶莹,额头、鼻尖上都是汗。

他停步,那颂回头。

棉签递到他手边,那颂皱着眉,“下面看不见。”

柯桦看了他半晌,没接棉签:“你有没有点危险意识?”

“危险?哪里?”那颂警惕地四处打量,最后盯住看似不太安全一脚就能踹开的门,“换门吧,小爷买单。”

柯桦气得把他脑袋狠地往下一按。蛋跟沙发发生碰撞,那颂嗷地叫了一嗓子。

毁人蛋蛋如掘坟墓,最终,柯桦坐到了茶几上,手里举着蘸了半透明药膏的棉棒,一言难尽地看看那颂的脸,然后抓过旁边的抱枕扔他怀里。

“干什么?”那颂高举抱枕。

柯桦头疼欲裂:“抱着。你他妈有没有点羞耻心!”

“噢!噢!噢!你骂人!”那颂激动地

25、第 25 章()

挥舞抱枕。

柯桦挣扎不动了,屋里空气稀薄到他浑身难受,眼睛生疼,每个毛孔里都扎了一根针似的。“抬腿。”

那颂抬脚踩在他膝盖上。

柯桦:“踩旁边。”

那颂:“不要,凉。”

“要不要我告诉你现在多少度?”

那颂前倾盯着茶几上的多功能电子表瞅,“30°。”

“我谢谢你。”

“不用谢。”

气氛就这样安静下来。柯桦感觉无处可放的手也找到了着陆点,他接过了那颂一直捧着的易碎品。一句不算新的网络词从脑海里刷过:我脏了,但又不是太脏。

近距离观察才有发言权,看见伤口柯桦忽然觉得,刚才那颂那段夸张的混杂着多国语言的骂骂咧咧一点都不过。

半个手掌那么大一块皮磨得脱落,露出粉红的血肉,但是这个位置不易出血,所以伤口处在看似严重,但又不是十分严重的层面。蘸着药膏的棉棒停在伤口一厘米外。

如果是自己伤成这样,他肯定连碰都不敢碰,更别说去医院看,或者找亲朋好友给上药。想想都受不了。

柯桦撩起眼皮看那颂,那颂大概从方才就一直看着他,眼睛没什么焦距,但看着的方向是他。

“擦了?”他问。

“树,你好性感。”那颂眼睛慢慢有了焦距,焦点是他胸口往左十厘米的地方。

一声冷笑伴随着棉棒按到伤口上。

“窝——草——”那颂猛地向后仰,接着虾子似的蜷缩成一团。

踩在膝盖上的脚趾扣着他的腿、发着抖,小腿肌肉瞬间绷紧,大腿连带腹部都绷出垒块状的肌肉。

柯桦一面自责刚才不该下重手,一面在心里啧啧称奇,胸肌、腹肌、鲨鱼线,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