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茗茗小声嘟哝:“为什么私立医院人也这么多。”
“能报销哪里都一样。”柯桦拉着她避免被从楼上下来的人撞到。
柯茗茗一只手被牵着,一只手捏着鼻子,嘴巴紧抿着。想呼吸的时候就把脸埋在柯桦的肩背和手臂之间。柯桦回头,只能看见柯茗茗的脑瓜顶。柯茗茗上小学前又瘦又小,时常犯哮喘。小时候极少剧烈运动,人多气味杂的地方家里人更不会让她去。9岁以后体质变好,运动量慢慢增加,升初中后才可以正常运动,但是像灰尘大、通风性差的地方对她来说都不友好。
“……那年的主治大夫就是他!眼下也找不到比他更好更适合你的专家……”
柯桦脚步一顿,只觉从楼上传下来的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怎么了?”柯茗茗捏着鼻子歪头看他。柯桦摇摇头,继续往上走。来医院找小舅看病的亲戚朋友一直不少,认识小舅的,他也熟悉的,同样也不算少……
“站住!那颂!”
柯桦的脚踩在最后一级台阶的边缘,他抬头,从楼上跑下来的
34、第 34 章()
人因为转角的他,猛地刹住,手抓住了扶手,脚却向前滑了一级,整个人以一个被重击向后仰倒的姿势惊惧地望着他。
柯茗茗撞到他肩上,“哎哟——”又偏头问:“怎么又不走了,快走呀,都是灰。”
柯桦猛地攥紧五指,拉着柯茗茗大步迈上楼梯间平台,伸手去拉安全通道的门。
“柯桦!”那颂的喊声震得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停下脚步看过来。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跑下来。
拉开安全门的那一秒,柯桦总算想起来那道熟悉的声音是谁了,是宣和。
“那颂!”宣和的声音还在楼上,回声在楼梯间扩散。
柯桦走得大步流星,柯茗茗被拽的要飞起。听见有人喊“柯桦”的名字,她偏头循声找人。看见熟悉的脸,两只眼睛瞬间瞪大。
天降帅哥于她!妈妈呀!
但是帅哥怎么不看她!而且还死死盯着……她哥?
“柯!大!树!”
迈进走廊的柯桦突然顿住,柯茗茗刹不住闸,撞在他背上。安全门再次打开,再次开上,那颂煞白的脸突兀地挡在面前。
一夜加多半天过去,他似乎让什么抽干了血,整个人……像一具漂亮的瓷娃娃,还是怒气冲天的瓷娃娃。
“你不是……”柯茗茗指着那颂。
“你怎么了?”那颂的眼睛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过柯桦身上的病号服,最后又落在柯桦脸上。
“刺啦——”
滚烫的灼烧感落在脸上,柯桦眼睑一抖,瞬间感觉皮焦肉烂。
“那……”宣和推开门看见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整个人愣了一瞬,少顷问道:“柯桦,你怎么了?”
“我哥……”
柯桦回头盯了柯茗茗一眼,柯茗茗立刻闭嘴。他牵着柯茗茗绕过那颂。
那颂的目光刀子一样划过柯桦牵着别人的手,手扣住柯桦的肩,猛地将人翻过来。
他像发狂的野兽,亮出尖牙利爪猛然逼近,咬牙切齿按住要跑的猎物。
“我他妈问你话!”
扣在肩上的手指掐进肉里,疼的柯桦眉心微皱。他掰开肩上的手,猛地一甩,那颂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跌去。
宣和快步过来,扶住那颂。那颂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柯桦拉着柯茗茗继续往前走。
柯茗茗频频往后瞅,忽然福至心灵,惊诧地问:“他不会是你……”
“不是。”柯桦毫无感情地说。
“我不是什么?!”
那颂的喊声像炸雷一样砸在柯桦后脑勺上。
“我不是什么?!!”
眩晕感紧随而来,脚下踉跄,柯桦松开柯茗茗撑住墙。
“她他妈又是谁?!!”那颂挣开宣和,快步追上来,手将要碰倒柯桦,被赶来的宣和抬手打了回去。
“你冷静点!”宣和拦腰搂着那颂往回拖,“这里是医院,先回家。”
那颂一双眼睛几乎瞪出血来,死死盯住背对他的柯桦。
柯茗茗见那俩人进了安全通道,才回过神,忙扶住柯桦:“哥?你怎么了?”
“头晕。”柯桦收回手,慢慢偏头看向安全通道。
“先回去吧。”柯茗茗说,“刚才在我爸办公室的是他,那会儿看着跟要碎了似的,怎么转眼就这……”
“他怎么了?”柯桦问。
“我也没听明白,”柯茗茗说,“回头我找我爸问问去。”
柯桦沉默着回了病房,直到下午输完液才去做检查。他一个人去做检查,柯茗茗只身去院长办公室打探消息,半小时后鼓着腮帮藏着两兜消息兴冲冲地找他来说。
“问了,不说。不过我听他那意思,是五年前他在北城那会儿的老患者,当时是从非洲急送回来抢救的。估计又复发了,我看他正研究手术时间,说什么切除,切多少,还挺……”
头皮过电似的发紧发麻,柯桦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