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 / 2)

穿到古代嫁山神 余生田 20267 字 7个月前
🎁美女直播

30-40(第1/14页)

31

余冬槿从门槛上站起来, 过去和遥云一起将人扶着坐到了板凳上。

乐正本人倒还好,他还指着那俩自觉闯了祸,正扒着门槛眼巴巴望着里头,行为举止都特别像人的动物, 问孙子:“咱家进精怪了?”他说完反应过来, 看向遥云,说了句余冬槿听得忍不住想乐的话:“也是, 这也不稀奇。”毕竟这么大一尊山神都在这儿呢, 进俩精怪有啥好害怕的?

余冬槿抿嘴笑了笑, 说:“确实不稀奇。”

遥云解释:“它们确实是我山里的,这俩贪嘴, 总爱下山寻吃的。”

原来如此, 余冬槿心道,难怪长得这么胖呢。

乐正这会儿彻底淡定下来了, 看了看门槛处俩毛球的位置,恍然问遥云:“你那饺子就是给它们热的呀?我还说呢,怎么忽然又把饺子热了。”他还以为遥云是没吃饱呢, 还在心里偷偷嘀咕这孙媳妇胃口可真大。

遥云点头:“嗯。”

余冬槿道:“大过年的, 来者皆是客嘛, 该招待的。”

乐正颔首:“有理。”

随后俩小家伙继续吃没吃完的饺子,余冬槿与遥云进了屋,与爷爷一起坐在板凳上烤火嗑瓜子剥花生。

余冬槿捏了把瓜子在手里, 纠结了下还是放了回去,因为他一嗑瓜子就嘴皮子疼,一个个剥又太麻烦, 所以还是不吃算了。

但他闲得无聊,于是便剥花生, 他把里头一个个红皮花生米去了皮,自己没吃,喂给了遥云,说:“明年咱们家也种点花生,这样就可以煮盐水花生吃了。”他们家这些花生是买的炒好的,没有味道,吃着挺香,但是余冬槿从小就不爱吃这种,他更喜欢盐水花生卤花生之类的。

遥云嘴里嚼着脆香的花生米,点头:“好。”

余冬槿瞥他一眼,笑说:“再种些蚕豆,到时候再做些脆皮蚕豆吃。”

遥云又点头,还是那声:“好。”

两只毛球不一会儿就把饺子吃完了,余冬槿一直关注着它们呢,过去把盘子拿起来,说:“快进屋烤火,可别吃完就跑哟。”他还想多和它们玩一会儿呢,要是能摸摸毛就更好了。

两只于是抖了抖毛,跳过了门槛,进了屋里来到了火盆边挤在一块儿取暖。

待它们进屋,余冬槿便把大门半关,只敞开了一点,大晚上的有风,大门开着屋里冷。

乐正看的稀奇,“豁,这长得可真胖啊!”先前他都没发现,这会儿它们到了灯光下,他才瞧见这一狸子一猫子长得竟这般圆润,他仔细瞧了瞧,说:“这猫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咱们这儿山上居然还有这种猫,我都不晓得。”

遥云道:“山上就这一窝,以前从北边来的。来了它爹妈姊妹就被山里野物咬死了,这一窝里独这只活下来的有灵性,我就让狸子带着它。”

余冬槿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怎么貉还养猞猁。”只是没想到遥云居然还管着这些。

乐正也觉得惊奇,“还能这样啊?倒有意思。”

余冬槿瞧着两只毛茸茸的胖家伙,想到了同样毛茸茸的大黄,心里有点想,他瞧了眼爷爷,又看了看遥云,心里郁闷,不知道现在还能怎么说才能让大黄过个明路。

遥云却好似在余冬槿心底里装了什么感应器似的,余冬槿有什么心思,他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于是他起身对余冬槿说了句:“差点忘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然后进了饭厅去了卧房。

余冬槿不明所以,遥云有东西要送给他?是什么?屋里就没他几样东西,这人那天晚上过来,身上也就一身喜服,他头上是短发,连个冠都没有。想到这儿,余冬槿思绪流转,忽然明白了过来——

遥云莫不是想把大黄拿出来溜溜吧?

乐正嗑着瓜子,与孙子一起看着进饭厅的垭口处等着遥云出来,都想知道他去拿什么去了。

果然,遥云出来的时候,大手里捏着个黄毛团子,余冬槿看见了,连忙去瞧爷爷。

乐正倒还好,就是觉得挺稀奇的,待遥云走近了把手里的黄毛鼠子放到桌上,他瞧着觉得新奇极了:“哎哟!这是啥啊?”

桌上,大黄支棱着后腿站着,举着一双前爪左看看右看看,一转脑袋朝着瓜子碟爬去。

余冬槿连忙将它抓住,遥云挡在它前头,答爷爷的问:“这也是山里的一种灵物,名为仓鼠,山里只有这一只,比较珍稀,我便抓来送给冬槿,叫他养着玩儿了。”

余冬槿听他胡说八道,将大黄抓起来揉了揉,装作喜爱不已的模样,“真可爱啊,毛茸茸小小一团,天啊!这可真有意思!”

遥云瞅他一眼,眼中说的是:装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余冬槿对他挤挤眼睛,笑了,拿着大黄朝着爷爷说:“爷爷你瞧瞧,软乎乎的一团,一点脾气也没有,可好玩了。”

乐正没注意孙子孙媳妇之间的眉眼官司,他一直好奇着孙子手里这只肉团儿呢,他奇道:“仓鼠?是一种老鼠么?老鼠可不能养啊!”他又一看,说:“瞧着倒不一样,不长尾巴。”

余冬槿给遥云使眼色,遥云说:“不是老鼠,不吃粮食。”

余冬槿把大黄放到桌子上,揉了揉大黄的脑袋,示意它乖乖表现。

大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该咋表现,浆糊脑袋想了半天,只得掏了掏颊囊,掏出一枚小花生米来,用一双前爪端着,送到了乐正面前。

乐正顿时乐不可支,觉得这鼠子机灵得很,像小孩似的,忙摆手:“不要你的不要你的,你自个儿吃吧!”

大黄便捧着花生米自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瞧的余冬槿也笑。

余冬槿继续装模作样,问遥云:“它有名字么?”

遥云点头,“叫大黄。”

乐正听了直嘀咕:“怎么起了个狗名……”

余冬槿心道:谁知道为啥取个狗名字,也不知道他妈妈当初是怎么想的。他说:“挺好的,很有气势。”

乐正又嘀咕:“这有啥气势?”他伸手,拿了个大花生给大黄,看大黄抱着花生傻呆呆的,又乐。

余冬槿任由爷爷与大黄互动,反正爷爷现在无论给了大黄多少花生瓜子,他等会儿都会没收掉的,大黄不能多吃这些炒过的人吃的东西。他指了指地上的两只,又问遥云:“那它们呢?有名字不?”

那自然是没有的,遥云虽然熟悉山上的每一只灵物,可还真没那个心思一只只的给取名字,动物们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取名,平日里交流也不会喊名字。他摇头:“没有。”

余冬槿顿时来了兴致,“那不然,我们给它俩取个名字吧?”

地上两只听见这话,顿时眼睛亮亮的抬起脑袋,瞧着很是期待。

余冬槿对上它们期待的目光,更是喜欢它们,弯腰再次试图摸摸头,而这一回,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两只毛球的背毛不算柔软,但却十分浓密顺滑,摸起来的感觉实在好极了。

而胖貉与猞猁被山神娘娘摸的时候,都悄悄用眼睛去瞧遥云,

30-40(第2/14页)

见他没什么表示,看起来一点也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在余冬槿的抚摸下渐渐浑身放松,甚至在山神娘娘挠他们下巴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咕咕的呼噜声。

余冬槿听得有趣,最后摸摸两只的脑袋毛,与遥云说:“我看它们还挺想要个名字的,我们来想想吧?”

遥云自然随余冬槿高兴,说:“好。”

乐正逗着大黄,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去看地上两只胖子,嘀咕:“我看不如一个叫圆球一个叫圆墩好了,这长得是真壮实啊。”

遥云顿时眼里带笑,余冬槿也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诶,爷爷您还挺会取的,我觉着这俩名字挺不错。”

乐正摆手,“别,我就随口一说,这毕竟是妖……额,灵物,可不敢顺便取名。”老爷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他虽然接受了家里进了精怪的事实,但对于这些精怪们的存在还是比较慎重的,就怕一不小心惹个什么事儿出来,虽然,山里最大的那位尊神已经在他们家了……

余冬槿于是摸着下巴想了想,可惜他实在是取名废,想了半天还是借了爷爷的意思,“那一个叫圆圆一个叫墩墩好了。”说完,他想到一件事,问遥云:“它俩是公的还是母的呀?”虽然他之前听过俩毛球的声音,但都是童音,分不太出来公母,余冬槿没仔细查看这个。

遥云道:“狸子是母的,猞猁是公的。”

余冬槿一拍手,“那狸子就叫圆圆,猞猁就叫墩墩。”他低头对上两只胖毛球,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圆圆与墩墩在余冬槿的脚踝处蹭了蹭,瞧着挺开心,很顺利的接受了这两个名字。

余冬槿又弯腰摸了摸他们,一边摸一边在口中分别喊着它们的名字,说:“以后多来我家玩儿,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圆墩两只大概是真的忍不住高兴了,脑袋蹭在余冬槿手心里,口中再次喊起了“娘娘”这个称呼。

余冬槿听见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呢,桌上旁观了许久的大黄终于不乐意了,抱着手边乐正给的几颗花生气愤的往下丢,也不知它这小小的身板是哪里来的力气,几颗花生打在圆墩脑壳上竟发出了啪啪的响声,砸的圆墩两只抱着头往凳子下面躲,这突如其来的争端看的在场三人都呆了几呆。

32

它俩躲起来了, 大黄眼睛又不好使,于是只得抱着花生偃旗息鼓,他倒不全是为了娘娘这个称呼,毕竟如今娘娘这个称呼已经是名副其实。

他只是在用一双近视眼看了半天, 又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听余冬槿亲亲热热的喊它们之后,觉得自己的地位要不保, 很是生气而已。

余冬槿诧异完了, 连忙起身将大黄捏住, “你干嘛呢?打它们干嘛呀?!”

大黄四条腿乱蹬,继续不高兴, 瞧着叛逆极了。

余冬槿看了, 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就这一副逆子样儿,还敢说和他妈是平辈呢……真不要脸!他捏着大黄摇了摇, 问他:“干嘛啊?看我摸别的小动物,你还不开心啊?”

遥云将剥好的瓜子仁推到余冬槿面前,说:“这家伙妒忌心还挺重。”

乐正捡起地上的花生, 剥开喂给俩受了惊的胖球儿, 稀奇, “嘿,这小东西脾气可真不小。这才刚认主呢?就不乐意槿娃儿摸别人啦?”

余冬槿给大黄喂了颗瓜子仁,点了点它的脑门, 骂了一句:“小气鬼喝凉水。”不过他后面又马上加了句,“你和它们争什么,你可是我独一无二的大黄诶!”

大黄顿时不扑腾四条腿了, 它抓住了落在肚皮上的瓜子仁,一双豆豆眼里好像带上了志得意满, 瞧着飞扬极了。

余冬槿好笑,把它放到桌上,对乐正说:“爷爷,您帮我看着它,我和遥云去洗漱下。”

乐正点头,“去吧,灶上水还温着呢。”

余冬槿戳了戳大黄的肚皮,提醒了句:“你在这儿可给我放老实点,不许乱跑知不知道?”

大黄转过身去,不理他,只对遥云给余冬槿剥的那盘瓜子仁跃跃欲试。

余冬槿哼哼,端起瓜子仁一口干了,随后在大黄气急败坏的眼神里,笑嘻嘻的拉着遥云去了后院。

不过余冬槿去厨房,主要并不是为了洗漱,他惦记着给爸妈上供呢。所以途中他与遥云去祠堂拿了香烛,取了他挂在后门里面墙上的灯笼,去厨房端了祭品,与遥云过河来到了山脚边。

天上星辰如瀑,遥云打着灯笼,余冬槿将祭品摆好,点燃了香烛,跪在干燥的碎石上闭眼默念着爸爸妈妈的名字。

穿越一趟,来到了这个不一样的世界,余冬槿对于原本完全不相信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有了几分和往日不一样的感觉,也不是说至此就陷入迷信思想中不可自拔了,主要是对于爸妈的死亡更能接受了,因为心里有了另一重挂念,觉得他们虽然离开了自己,但也可能正在某个地方过着另一种日子。

这样一想,余冬槿心里真的感觉舒服很多。

遥云将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杈上,跪在了余冬槿身旁。

余冬槿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惊讶的睁开眼睛,抬头便对上了遥云那双宛如天上灿星的眼睛。

遥云与他四目相对了会儿,没等余冬槿说话,便点燃了余冬槿多拿的香,插在了余冬槿刚刚插香的地上一起,开口:“爸妈,今年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请牌位,也未准备香炉纸钱,还勿见怪。你们放心,等明年我与阿槿肯定不会这样简陋行事了,以后每年,我们都会提前准备好的。”

余冬槿听着遥云的话,点头,忙与爸妈介绍:“这是遥云,是……”他卡了下,随后大着胆子,“是我老婆,爸妈你们放心,我们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

遥云低头瞥了余冬槿一眼,在他们这儿的乡音里,除了把娘叫做妈以外,把自己媳妇也称作老婆,不过他没说什么,暂时认了这个称呼,跟着余冬槿对余父余母说:“爸妈放心。”

祭拜完父母,遥云打着灯笼,和余冬槿回道厨房,加柴火把水烧热一些,余冬槿看着锅里的热水,心痒痒,眼巴巴的对遥云说:“我想洗澡了。”

昨天就没洗澡,就擦了身泡了脚,说起来,来这儿之后,最难受的除了上茅厕以外就是不能每天洗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时候的厕所因为是旱厕味道大,所以隔得老远,每每想上个厕所都还要先憋一憋才行,而洗澡,冬日里天太冷,要是受了凉发热感冒的可不是小事,再加上也要节省柴火,自然不能天天洗。

遥云正想说话,余冬槿又说:“算了,明天还要上山呢,明天回来洗吧。”

遥云想了想,说:“今天洗,明天也洗,明天我带你去泡温泉。”

余冬槿不可置信,惊喜极了,“温泉?山里还有温泉?”

遥云:“有一处,但是是个很小的泉水池子。”

余冬槿喜出望外,“小也行呀!我还没泡过温泉呢!”现代时去过几次的那种烧水池子不算,天然温泉余冬槿是真的没有泡过。

明日一天的行程便就这么定了下来,上午多睡一会儿,起来去拜年,下午去挖笋,然后去泡温泉!

随后,余冬槿去拿了衣服,

30-40(第3/14页)

他要洗澡,遥云也不好呆在厨房,便去了堂屋与爷爷一起烤火守夜。

路过堂屋时乐正见了,问了句:“洗澡?”

余冬槿点头,“想洗了。”

乐正看了眼他手上拿的旧衣服,说:“去换换,拿一身新衣服出来,大初一的,穿什么旧衣服啊。”

余冬槿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他没有拒绝爷爷的提议,去换了一身新外衣来。

乐正笑呵呵的看他离开堂屋,转头一边摸桌上正剥花生的大黄一边看了遥云一眼。

遥云又在剥瓜子,他一边剥一边防着拿眼睛瞅放瓜子仁的碟子的大黄,瞧着很是认真。

乐正瞧那碟子里的瓜子仁,说:“瓜子得自己嗑才有味儿,干嘛给槿娃儿剥出来,多没意思啊。”

遥云道:“他不爱自己嗑。”

乐正惊讶,他不知道这个,“你怎么知道啊?也没听见你问他。”

遥云觉得差不多了,再吃多了阿槿就得上火了,停下动作说:“我猜的。”

乐正:“……稀奇。”这都能猜得着?

余冬槿过不一会儿就洗好澡换好衣服回来了,洗了个澡,他感觉舒服极了,浑身感觉轻飘飘的。

遥云给他把没理好的衣领理好,把瓜子仁推给他,起身也去厨房洗漱。

余冬槿在大黄垂涎三尺的目光下捏了颗瓜子仁吃,美滋滋。

乐正给火盆里加了炭,想了想还是耐不住心里好奇,问孙子:“你不爱嗑瓜子啊?”

余冬槿不明所以,“还行啊。”他看了眼桌上碟子里的瓜子仁,说:“哦,瓜子我确实挺喜欢的,但是我一嗑瓜子嘴皮子就容易疼,我怕疼来着,后来就干脆不吃了。”以前过年为了图个氛围,他也买瓜子,但买的很少,也就摆出来看看,他要是想吃瓜子了,一般都是买拿着剥好的一小包一小包的瓜子仁的。

余冬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不对了,“不过这个我没告诉遥云呀?他怎么知道的?还专门给我剥瓜子仁。”这会儿,他嘴里的那没味道的瓜子仁好似裹了层蜜,变得甜滋滋起来。

乐正不知为何眼里有笑,说:“这个我刚刚问他了,他说他猜的。”他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心里对这个来历不凡的孙媳妇生出了许多分的满意来。

遥云把槿娃儿放在了心上。

余冬槿忍不住笑,“这都能被他猜到?”他乐滋滋的又捏了几颗瓜子仁送入嘴里,嚼的开心。

遥云不一会儿回来,余冬槿诧异的发现他也换了一身新衣,“你也洗澡了?”

遥云点头,“你给我又烧了那么大一锅水,我看够我洗澡,所以就洗了。”

余冬槿笑嘻嘻,拍拍身边的板凳空位,“来坐来坐,我给你剥了花生。”

遥云坐下,手上还拿着布巾擦着头发,余冬槿起身将布巾接过来,帮他弄,问:“你这身衣服又是隔空取物从洞府里拿的?”

遥云点头。

乐正还不知道遥云有这本事,诧异过后又觉得没啥,他现在接受能力已经非常强大。

这天靠着遥云这个精准的报时器,李家准时在子时过半,新年伊始之际,点燃了噼里啪啦作响的竹枝,迎接了新的一年。

随后一家人煮了家里剩下的饺子,热了年夜饭的剩菜,带着圆圆墩墩一起吃了个半饱的宵夜,洗了脸吹了灯,各自回房睡觉。

两只毛球不肯进房间,于是被余冬槿安排在了饭厅一角,家里三人一起给它们找了些旧衣旧床单,给它俩搭了个窝,大黄也回到了笼子里,余冬槿没收了它今夜大半说得,小家伙气得要命。

躺在床上,余冬槿挺兴奋的,睡不着。

这毕竟是他来到这里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身边不仅有长辈还有喜欢的人,感觉特别特别好。

遥云抱着那箱灵物们送的玩意儿转身,对上的就是床上余冬槿那一双藏不住高兴的眼,顿时觉得可爱。

余冬槿拍拍身边床铺,对遥云说:“这么晚了就别看了,明天再说,咱们赶紧睡!”

遥云于是放下箱子,脱了衣裳。

余冬槿撑着脸看他,有点羡慕的去看他健硕的身材,哎,这怎么长得啊……余冬槿想到自己这身单薄的小鸡仔身体,在心里唉声叹气,觉着果然还是要开始锻炼起来,不然以后种田都没力气。

余冬槿不自知的对着遥云单衣下的胸肌腹肌垂涎三尺,这种火热的目光遥云并非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所以他很镇定的吹灭了油灯上了床。

余冬槿往里挪了挪,给遥云让位置。

遥云却没接受他的好意,他躺下之后,在余冬槿的猝不及防中,一伸手就将被子里暖呼呼的人拉入了怀里。

33

余冬槿瞪大了眼睛, 他被遥云揽着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姿势非常不和谐,他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 脸逐渐变得胀红, 双手搭在遥云的胸前,抬头在黑夜里寻找遥云的眼睛, 恼道:“你干嘛呀!?”

遥云声音低沉悦耳, 说:“你不是一直想摸摸么?”他在余冬槿茫然的目光中, 伸手握住了余冬槿按着自己胸口的手,“如今我俩既然已经是夫夫,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无需再暗中偷看,惹我心疼。”

余冬槿傻了, “你,你你——”这人怎么知道他一直在偷看的?他以为他已经做的很隐秘了!

可恶,这人莫非是生了双鹰眼不成?

也是, 他都长翅膀了!

遥云在黑夜中发出一声轻笑, 他望着余冬槿那张爆红的脸, 也没说话,但松开他的手,接着抬手托着余冬槿的后脑勺让他与自己靠的更近。

一片墨色里, 两人唇齿相接。

余冬槿最初人是傻的,他眼睛瞪大,还去瞧遥云呢, 但被遥云火热的唇舌毫无章法的含舔了会儿他那脆弱柔软唇瓣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在胸腔内的一颗心狂跳着的时候,心头火热的开启唇齿接纳了遥云的深吻。

床上,大红喜被还未换去,此刻,原本盖在两人身上的棉被滑落到了一旁,遥云半坐着,麦色的结实有力的臂膀与余冬槿那抹不慎暴露在外的雪白细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余冬槿趴在他身上,一手搭在爱人的肩头,一手控制不住去抓握遥云的碎发,两人贴的很紧,在这个冬夜里,心头一片火热,都忘了冷。

过了许久,房内那听起来暧昧不已的隐秘水声渐消。

却不是俩人就此停下了,遥云转换了阵地,带着虔诚的亲吻从唇瓣一点点挪到了脸颊,随后含上了爱人肉肉的耳丨垂,玩了一会儿后接着向下。

余冬槿喘着气,脑子里糊成一团,心里也酸麻麻的,可一双手半点也没闲着,凭着一股本能在动作——

余冬槿脑袋空空的躺在床上,好半晌,起来捶床。

唔,既然澡都白洗了,干嘛不做到底啊!?气的他锤床!

遥云端水进来,就瞧见余冬槿在犯傻。

余冬槿都忘了听动静,被忽然进屋的遥云吓了一跳,连忙重新躺下,装作一派老实样儿。

30-40(第4/14页)

遥云憋笑,走到床边,问:“我来帮你?”

余冬槿红着脸,“别,我自己来。”

他别别扭扭的下床,拧帕子给自己擦身,他一边擦,一边不长记性的去偷瞧一旁打开箱子查看的遥云,看他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看完赶紧收回目光,心里戚戚然,不敢再放肆了,他在心中暗道:倒也是,啥也没准备确实不行,他受不住啊。

真是……这人怎么哪哪儿都大啊,真气人!

余冬槿想到俩人之间的种种对比,实在生气,将手中帕子往水里一扔,恶狠狠的对遥云道:“我擦好了!你端去倒了吧。”

遥云合上箱子,低头瞧余冬槿,特别往他屁丨股上看了一眼。

余冬槿吓得脖子一缩,连忙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面朝外头屁丨股朝内,用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紧紧盯着遥云。

遥云又在心中憋笑,面上老老实实地端水出去了。

这夜,余冬槿睡着之前还正儿八经端正着姿势,睡着之后就被遥云拉着拥在了怀里,他不知晓,还觉得安心,自个儿往遥云怀中又挤了挤。

第二天余冬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遥云几次进屋盯着他的睡颜,都没忍心叫他起床。

最后乐正看不下去了,他们还得去村里转一圈拜年呢,可不能耽误了!他难得进了俩人的房间,将孙子喊醒了。

余冬槿迷迷糊糊的,被遥云抱在怀里磨叽了会儿,才拍拍脸清醒过来,穿衣服穿鞋。

乐正看不下去,一双老腿蹬得飞快,忙不迭的出了这充满浓情蜜意的卧房,去了已经摆好了糖片与瓜子花生的堂屋,他得在哪儿守着呢,今早肯定有小辈来他们家拜年,他得招呼。

这便是他们村里过年时的人文风俗。

这会儿,昨夜来家里的两只毛球早就出门觅食去了,余冬槿出来看了看它们的窝,想着有空给它们好好做一个垫子。

洗漱完了,余冬槿拿了锅里热着的馒头吃,纳闷:“这馒头哪儿来的?”

遥云说:“我做的。”

余冬槿咬了一大口,嚼嚼嚼,然后对遥云竖起大拇指,“相当不错!好吃!”

遥云给他盛了一碗稀粥,提醒他:“不要着急,慢些,小心噎着。”

余冬槿是真的饿了,尽量放慢速度吃完了俩大馒头配稀粥,都没就咸菜。

吃完早饭,去堂屋和爷爷拜了年,俩人出门了。

挨家挨户去拜年这件事吧,余冬槿是真的挺慌,但事到临头,加上身边有遥云陪着,他镇定许多,也没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遥云见人家就进,见人通通喊拜年好,随后绞尽脑汁说吉祥话,见到熟悉的老人就祝身体健康。

这么一笼统下来,他不仅收获了一大堆的瓜子花生碎糖片炸芝麻片,还成功看见了遥云吓哭小孩的战绩——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在拜年的路上,偶尔有撞见他俩的,基本都绕道走,有两个年纪小的姑娘小子,还哭哭啼啼起来,被身旁的大孩子拉着赶快跑。

回家的时候,他拉着遥云的手,走在遥云后边一边摸兜里的芝麻片吃一边乐不可支。

遥云也不恼,任他笑,就是有点无奈。等到家门口了,他才停下脚步,伸手夺了余冬槿嘴边一直磨磨唧唧吃着的芝麻片,一口给吃了。

余冬槿:“……小气鬼,不就是笑一下么,居然还抢我吃的!”

待到家了,见到了爷爷,余冬槿把兜里的瓜子花生倒到了堂屋桌上的碟子里,这下子,刚刚乐正送出去的瓜子花生一下子就回本了。

过年,就是这样来来往往的,不能嫌麻烦。

中午吃完饭,余冬槿迫不及待的和爷爷打了招呼,换了一身旧衣服,与遥云一起提着包裹扛着锄头背着筐上了山。

山路不好走,太阳晒过,雪水化了不少,地上堆的厚厚的落叶里藏着水,一踩就溅开来,很是恼人。

不过有遥云在,一路遥云在前,余冬槿在后,余冬槿被遥云叮嘱过了,每一脚都落在遥云走过的地方,因此行走起来感觉好很多。

不一会儿,竹林就到了。

余冬槿太久没来过这样的林子,环视了一圈,瞧着这郁郁葱葱望不见头的竹林,兴奋极了,低头用一双眼睛盯着地面,去寻找浅埋在竹林地里的竹笋的踪迹。

其实让遥云来找冬笋的话,肯定是一找一个准,不过他见余冬槿兴致勃勃,没有扫他的兴,心里想着让他好好玩一玩。

这片竹林看起来以前有人来过,地上已经有了些坑,还好,不多,而且昨日今日都是晴天,山里雪化成雨,冬笋因此新生了不少。

余冬槿回忆着以前偶然在视频网站上刷到的各种如何挖冬笋的小技巧,拿着锄头左刨刨右刨刨,自己刨不够,还指挥遥云也干。

遥云听话极了,拿着锄头在余冬槿觉着有冬笋的小鼓包处开挖。

别说,还真有。

遥云挖开了一层竹叶一层土,一看见掩埋在土里的笋尖,就和余冬槿报告:“这儿有一个,个头不小。”

余冬槿一步两跳的来到他身边,弯腰去看,果然瞧见了土里那可爱的笋尖尖,圆墩墩的一个,他连忙对遥云道:“快挖快挖,小心些,别挖断了!”他提起锄头帮忙,在一边小心的刨掉地上的落叶与泥土。

两人一齐将这根粗壮圆胖的冬笋挖了出来,余冬槿蹲下拍去笋衣上的泥,笑道:“这是开门红!”

遥云点头,把笋子接过来放到了自己背后的竹筐里。

余冬槿拍拍手,“继续继续!”

俩人在竹林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余冬槿开开心心的收获了满满两筐冬笋,他背上背筐,因为有点重,所以没忍住向上抖了抖。

遥云见了,问他:“累不累,让我提着吧。”说着就要去取余冬槿背上的竹篓。

余冬槿不让,避开了他的手,“没事儿!我就算力气没你大,那我也是个大男人,这点重量一点问题也没有。”

遥云知道余冬槿有时候脾气挺倔的,于是没有多说,只道:“别逞强,感觉累了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

余冬槿心里发甜,点头:“嗯,好。”

这会儿当然不立即下山,时间还早呢,晚点他们还要去泡温泉的。

遥云对这趟山林之旅早有计划,他拉着余冬槿往山林深处去,告诉他:“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两棵拐枣树,树上应该还有不少果子,我们去尝尝。”

余冬槿不知道什么是拐枣,问遥云:“拐枣?是什么枣?好吃么?”

遥云点头:“还可以,甜味儿,就是这会儿过了时候,树上挂着的果子肯定少了很多,水分也干了,不过还能吃,而且干了更甜。

余冬槿很好奇,这儿不算深山,山路还算好走,他与遥云一起七拐八弯的走在林子里,小心的观察着地上的路,主要是一步一步跟好遥云的脚步。

遥云放慢了步调,也收敛了每一步的距离,余冬槿的腿虽然不短,但比不上他的长,他要是大跨步走,余冬槿跟着会很累。

30-40(第5/14页)

那两棵拐枣树果然离得不远,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34

两棵拐枣树就长在一块儿, 树都很高,余冬槿仰头去瞧,就看见了光秃秃的树杈子上,一串串扭曲似爪的果子, 他没见过这种水果, 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奇怪,这真的能吃么?长得和树杈子没两样呀。

他这么想着, 不由就说了出来, “这, 这拐枣长得好难看啊。”

遥云放下背上的竹筐,说:“是丑了些, 不过味道还可以, 我爬上去摘,你等我下来。”

余冬槿也放下竹筐, 点头叮嘱:“你小心。”他其实是放心的,毕竟身边这个男人属于山林。

遥云笑笑,在他额前亲了一口, 随后动作利落的上了树。

余冬槿脸一红, 也没多不好意思, 抬头去看他爬树。

这棵拐枣树真的很高大,且前面好长一段光溜溜的没有枝丫,普通人还真不好爬上去。但这难不倒遥云, 他虽然个子高大,但身体挺拔灵活,弹跳力也异于常人, 只见他一个跃起,就姿态随意的落在了下方没有枝丫那段树干的三分之二处, 接着长臂一伸就抓住了上方分开的树杈,一个使劲儿就上了树高处。

余冬槿看的都心痒痒,感觉爬个书好像也没什么难的,甚至有一点跃跃欲试。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得有自知之明,抛开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个柔弱书生不说,他本来再现代也不做攀岩爬高的运动,类似这种爬树的活动,那都是他在儿时的记忆里才干过得事儿了。

看着树上的遥云,余冬槿笑着,双手张开环在嘴边做喇叭状,对他呐喊:“给我摘多多的!”

遥云扶着树干,往下看时,眼里满是笑意,回了句:“好!”

他果然摘了一大束,他是直接将一支支挂着拐枣的树枝折下直接拿着的,然后他没下到最低处的树枝,便抱着拐枣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把余冬槿给吓了一跳,待他站稳,连忙跑了过去,口中埋怨:“这么高!你也不怕摔!”

遥云怕什么摔啊,但他看得出来余冬槿是真的担心,这会儿还弯腰检查他的腿呢,他便活动了下身体,向余冬槿表示自己真的一点儿事也没有。

余冬槿松了口气站起来,就对上了遥云怀里那一大束拐枣枝。

深红褐色的拐枣奇形怪状的,一串一串的,果子枝头还挂着黑色的小铃铛般的种子,瞧着倒没那么丑了,就是看起来确实是干巴了,没什么水分皮皱皱的。

然后他们找了一个还算干燥的大石头,坐在上面吃起了拐枣。

遥云给去了拐枣枝头的铃铛种子,撕了撕上头的筋膜,检查了一下才让余冬槿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