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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嫁山神 余生田 20487 字 8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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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余冬槿把大黄放到摇篮里,让兴奋的仓鼠和摇篮里的宝宝互动。

小人参现在这副身体,勉强可以坐起来,小手也能抓能握, 怕他闷着不舒服, 余冬槿把他裹在襁褓里的胳膊给拿了出来。

小家伙此时坐在摇篮里,背靠着摇篮壁上, 一对胳膊胖乎乎的, 动作不太稳健灵活, 好奇的在同样好奇的大黄身上戳戳。

余冬槿任由他俩玩耍,自己抱着小钱箱坐在床边算账。

算完了, 他有点兴奋的告诉正在一旁收拾东西的遥云, “咱们现在好有钱哦,加上之前爷爷给我的, 哥哥给我留的钱,咱们家现在已经一共有一百二十八两银子了,还有差不多五两多的铜钱!”

遥云把打包好的, 明天要带进城里的行李放到一边, 过去看了看他老婆的宝贝钱箱, 看里头被余冬槿放的整整齐齐的银两、碎银和铜板,猜到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遥云:“想买个院子?”

余冬槿眼睛亮亮的点头,“对!咱们现在那屋实在是太小了。”

他们在县城住的李宅, 是县城里最小型的一种房屋制式,简简单单的一个长条,前面一个小天井做院子, 往后依次是堂屋、厨房、两间差不多大的房间,再加后面一间门脸, 面积很小。

具余冬槿在爷爷那里了解,李家在他祖父那代,住的还是城东的大院子,后来因为人丁凋零,又为了筹钱给家里人治病,变卖家产,慢慢的就换成了这间小小的李宅。

可惜,就算如此,李家人到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来一个,那心疾也并非是病,而是人祸与天灾。

遥云觉得也好,“县城里房价好像不贵,可以买,不够的话我这里再凑点。”

余冬槿笑眯眯:“应该够了,咱们明天过去,时间来得及的话,就去牙行里打听一下,尽快把房子买了才好。”

因为有了个孩子,所以他们这次还要带两只羊一起过去,牛和猪猪就拜托村里人帮忙照看,而爷爷去了城里,大黄便也要带着,至于圆圆墩墩,这两个是最省心的,就用管就好,它俩向来自给自足。

要养羊,又要住人,家里的空间太局促,得赶紧的安排好新院子才行。

留云县房价确实不算很贵,这里毕竟只是来往走商的中转地,那些并非出身留云的商人,一般不会在这儿置办房产,毕竟要图方便的话,陈水的房子买不起,那买常宁的就是,干嘛要买这儿的呢?

余冬槿:“还有,给人参取名的事儿,这怎么弄啊,我是真不会取名。”他有点发愁,把床边长案下的抽屉打开,看这里头他们之前从余家带来的书,“不然翻翻书?”

遥云也发愁,把他手里的钱箱抱起来放到床底下盖好,然后和余冬槿一起翻书。

余冬槿翻了几页,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遥云:“常芜和彩芽本来自己就给自己取了名字,那小人参呢?他没有自己的名字么?”

遥云摇头,“山上就他一支人参成了精,它又是个长不大的性子,对给自己取名儿没什么兴趣,所以大家都直接喊他人参。”

余冬槿:“……余人参,额,不行,好怪!”

遥云也觉得怪极了,两人只得继续一起头挨着头翻书。

摇篮里,大黄正与人参玩得开心。

小人参从来没有在山里见过这种灵物,这种颜色奶黄的,长着一身绒绒毛,还格外肥美,身上全是软肉的小型灵物。

而且,这只两颊鼓鼓的灵物,还正用哄孩子的语调在哄他,自称是他小叔叔……

人参很茫然,大眼睛往山神娘娘那儿小心的瞅了一眼。

不对啊,山神娘娘左看右看也是个人啊,这只灵物到底是什么身份?修为这么低,看不出他的原型也就罢了,还自称是他小叔叔。

好怪!

余冬槿耳朵一直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呢,这时终于忍不住,把眼睛从书上挪开,忍俊不禁的往摇篮里看了一眼。

大黄正团在包裹着小孩下半身的襁褓上,用软乎乎的语调哄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叫自己小叔,一双豆豆眼可认真了。

遥云眼带笑意,轻声与余冬槿道:“所以,大黄现在是自愿降辈分了,不当你长辈当你弟弟了?”

余冬槿嘴角上扬,“他都喊了这么久的爷爷了,早就自认和我同辈了。”

遥云脸上笑意加深,觉得很有意思。

把书合上,两人刚刚一边看一边细细商量,都觉得没有适合的什么好字,余冬槿挠挠脸,发起愁来。

遥云笑着看了看正看着大黄有点呆的小人参,思考了会儿,和遥云轻声商量,“不然,就叫他无病吧,余无病,也符合他的身份。”

余冬槿:“诶?”他眼睛一亮,“这个好!余无病,寓意也好!我喜欢。”

于是小人参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遥云把东西往骡车上搬,余冬槿一边跟着忙,一边对抱着孩子的爷爷说了这个名儿。

余冬槿:“您觉得怎么样?”

乐正笑眯了眼,“好得很好得很!这个名字好!意头好。”

余冬槿嘿嘿笑,“阿云想的,他好会取名字啊,我都想不出来。”

乐正更高兴了,不住点头,“那好,这名字正适合。”他想着遥云的身份,对这个名字更是喜爱了。

一家人安顿好牛和猪猪,带着两只羊和大黄的笼子,暂别了圆圆墩墩,启程去了县城。

这次是余冬槿赶的车,不大的骡车上放着行李、大黄和笼子,加上余冬槿、乐正还有宝宝,外加一头小羊,已经是骡车可承受的极限了。

于是遥云只得下车背着筐牵着母羊走路,边走边盯着余冬槿赶车。

他怕余冬槿赶不好,便时刻盯着。

因为这样,他们这次到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到县城。

都这个点了,牙行马上就得关门了,房子是没法去看了,余冬槿心疼遥云走了这么久的腿脚,让他带孩子和爷爷一起歇着,自己去把饭做了。

遥云其实没什么疲累的感觉,但看余冬槿这么心疼,也没说什么,但他也没闲着,趁余冬槿不注意,他去了后头乐正的那间房,收拾起了许久没住人的屋子。

大黄的笼子就放在堂屋供桌上没搬进去,乐正落得清闲,把大黄拿出来,就在堂屋里和大黄一起逗孩子。

天井小院里,羊妈妈带着羊宝宝换了新环境,但没有不适,嘴里嚼着遥云给喂的草料,美的不得了。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了,乐正放下手里草编的蝈蝈儿,过去开了门。

外头是贺纯,看见乐正,他惊讶一瞬后十分高兴,声音扬起喊了声:“乐正先生,您也过来了?”

乐正笑眯眯:“是啊,小贺纯,有什么事啊?”

贺纯给先生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油豆腐肉沫汤和小葱拌豆腐,说:“昨天冬槿哥和遥云哥没回,我娘猜他们肯定是有事耽误了,今天肯定会回来,就让我一直看着您家呢,想让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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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来给两位哥哥送些吃的。”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之前受冬槿哥的邀,我来吃了冬槿哥做的油豆腐,冬槿哥又说想和我家一起做豆制品生意,我回去和我娘说了,她很是乐意,还也学着弄了些油豆腐,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做出来的味道却比冬槿哥差一些,所以她就想让冬槿哥尝尝,给些意见。”

乐正还没尝过油豆腐,上次余冬槿做的不多,一次性全给卖了,只留下了一点儿做晚饭,都忘了给爷爷带点回去了。

他打开门让贺纯进屋,好奇,“油豆腐?阿槿琢磨出来的?”

贺纯点头,“是啊,冬槿哥可会做吃的了。”

这倒是,乐正点点头,“他确实有一手好厨艺。”

贺纯送完菜,和在厨房忙碌的余冬槿打了个招呼就回屋去了,他也还没吃饭呢,预备等下吃完了再过来。

饭桌上,乐正尝了一块吸满了汤汁的油豆腐,随后夸赞,“不错,口感不错。”

余冬槿一边给眼巴巴的小无病喂了两粒白米饭,让他嚼着玩,一边对爷爷说:“郭娘子这没炸的好,油温高了,又不够泡,明儿我再做点给爷爷你尝尝,正好也让郭娘子过来学。家里我还做了腐乳,应该差不多了,明儿爷爷你也尝尝。”

乐正:“腐乳?”

余冬槿点头,“嗯,也是用豆腐做的,风味十足,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晚上,贺纯带着母亲郭娘子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个看着比郭娘子小一些,但瘸了一条腿的年轻汉子。

贺纯给他们介绍,“这位是我小舅,过来给我家帮忙。”

余冬槿点头,觉得这样也挺好,即是自家人,又是男人,可以往来两家沟通。

郭小舅姿态有点拘谨,弯腰和他们打了招呼,目光扫道遥云时还打了个哆嗦。

看起来有点胆小,但这也是一般人第一次见到遥云时的常见态度,没什么的,他们已经习惯了。

余冬槿和郭娘子说了一下炸油豆腐时的技巧,该怎么控制火候,郭娘子听得连连点头,她也是在灶边忙活惯了的人,余冬槿说了她就懂了。

郭娘子:“原来还要复炸,第一次下锅油温也不能太高了,我记下了。”

余冬槿:“对,其他明天我们再说,明天下午吧,你带郭阿舅一起过来和我学,我上午和阿云有事儿,抽不出空来。”

郭娘子点头,十分感激的又和余冬槿说了几句话,才告别乐正与遥云,带着儿子和小弟临走前,她好奇的看了眼一旁摇篮里的漂亮孩子。

余冬槿笑道:“这是我和阿云刚得的儿子,等过两天,小纯什么时候再回家,我再正式给你们介绍,请大家吃饭。”

郭娘子与贺纯都很惊讶,但也没有多问,真心的夸了两句小孩模样好看,瞧着就聪明的话,才回家去了。

第二天余冬槿和遥云起了个大早,把孩子交给爷爷照顾,他俩去买了早餐回来一起吃,然后两人出发去了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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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是官营的, 占地不小,县里县外买人买房什么的都在这里。

余冬槿到地方之后,悄声问遥云:“常芜和彩芽现在怎么样了?”

遥云一直关注着他们呢,说:“已经混进去了, 常芜装瘸剃了眉毛, 彩芽把脸弄花了还给自己身上点了麻子。”

余冬槿:“……”他竖起大拇指,“强!”太值得倾佩了, 这俩都好狠啊, 好能对自己下手啊, 牛!

遥云露出一个浅笑,说:“他们那儿不急, 咱们先看房子。”不然人买回来家里也住不下。

余冬槿有点担心:“那, 他们不会受苦吧?彩芽的脸……”

遥云:“你别担心,那都是装出来的, 他们不会有事的。”

余冬槿这才放心,点头,“那就好, 那你和他们说一下, 让他们再坚持一下, 等回了家,我给他们做好吃的。”

遥云捏了捏余冬槿的手,拉着他去了房市。

之后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 两人跟着牙人,马不停蹄的看了三个院子。

都是城南的,都是以李宅为圆心隔的不远的小一进院, 面积有大有小,但布局相似, 都是正面一个大门,门边两头是厨房和隔间,进门就是天井大院儿,左右是厢房前头是正屋,正屋里有着堂屋、餐厅和一间卧房,正屋两边各带一间耳房,空间都不算小。

其中位置偏一点的一家屋后还带了个小庭院,另两家靠正街的就不带院子,只有中央一个敞开的天井做院子,都自带水井,但只有偏一点的那家和另一家自带简单家具,有房间里的普通木床和堂屋里没什么花纹的八仙桌。

价格也差不多,都要一百多一些,带家具的贵个几两银子,余冬槿听得可心疼了。

官方的牙人态度挺随意的,不给讲价也没有优惠,主打的就是一个爱买不买,吃公家饭的向来如此,余冬槿也没觉得有被冒犯到。

官方经营,价格本就在那里,除非是上头人要贪墨,不然牙人是不会坑人的,他也挺放心。

因为感觉也不远,反正都是在城南,所以余冬槿对那个偏一些的,带后院的屋子很感兴趣。

后院可以用来种地,搭个棚子养羊养鸡也方便,很适合他们家。

他和遥云商量了下,便定了这一间,官方牙人做事也利索,当即回去用小称称了他们带来的银两,把文书找了出来,写了合同,签字画押收钱结账,一气呵成。

于是,来的时候抱着钱的他们失去了一百零八两银子,但怀里多了一本契书。这里买房是房契地契一起的,没有年限,可以传家,余冬槿心痛的同时又觉得挺值,心里也高兴。

回家路上,余冬槿拉着遥云,先去买了今天要用的菜和肉,然后绕路去了趟倩娘子那儿,想请她帮忙给孩子做两身里衣。

倩娘子这儿东西虽然贵但做的要比一般人要好,余冬槿觉得小孩的外衣可以请隔壁刘奶奶和郭娘子帮忙,但里衣还是要针脚细密料子也要柔软才好。

谁知倩娘子一听他的来意,就笑了,“乐正先生已经抱着孩子过来过一趟了,不只是里衣,还有袜子帽子尿布肚兜,都安排上了。”

余冬槿:“啊?”

倩娘子看了眼遥云,笑着:“许久没见,你居然孩子都有了,恭喜你啊小阿槿。”

这个称呼听得余冬槿脸一红,他和倩娘子道了谢,问了她爷爷一共花了多少钱,然后就拉着遥云告辞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静丫头把他们送到门口,怀揣着一肚子已是遗憾的少女心事,最后看了眼余冬槿那张俊俏的脸,才满心惆怅的关了家门。

遥云眉头轻挑,垂眸看了眼正用小嘴嘚啵嘚啵说着话的余冬槿。

余冬槿:“爷爷动作真快啊,还定了尿布,我都没想到这个,无病那么乖,要尿尿便便的话都会喊,尿布根本用不上吧?”

“还有袜子和帽子,现在天已经完全热起来了,也用不上吧?爷爷准备的可真齐全,不愧是带过孩子的男人!”

遥云静静听着,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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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对余冬槿时永远止不住的笑意。

回家路上,两人还碰见了不少店里的常客,大伙儿看见他们,都有埋怨,说他们昨天店里不开门也就算了,今天人都过来了,怎么店里也没动静,这个点了还在街上。

余冬槿和他们道了歉,笑着说家里有件喜事,今天再忙活一天,明儿店里就开门。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口说恭喜。

余冬槿拉着遥云,笑着一一应下,道了谢。

到了家,乐正正抱着孩子在刘家呢,看见他们回来了,才告别了刘家奶奶,抱着曾孙回了屋。

余冬槿在家没见到他,还在纳闷着呢,就见老人家也不嫌沉,抱着孩子乐颠颠的回来了。

余冬槿有点无奈,过去把无病接了过来,“您真是的,半点不服老,无病又不轻,你还抱着他到处跑,不嫌累啊?”

乐正虽然确实胳膊有些酸,但精神百倍,他笑呵呵说:“没事儿,我累了会找地方歇歇的。”

余冬槿:“您去隔壁做什么呢?”

乐正:“叫他们看看无病啊,你不是说过几天要请大家吃饭么?我去和他们说了,咱们多请些人,也热闹热闹。”

余冬槿正有此意,“好。”

乐正又道:“还有,咱们还得去买些布料,给娃儿做些外衣,我和刘妹子说了,让她和郭娘子一起帮忙,你到时候给她们算钱。”

“里衣还有一些贴身的衣物,我刚刚去找了倩娘子,让她往大了做,小孩长起来快,做的合身了就穿不了多久。”

余冬槿:“我刚和阿云也去找了倩娘子,爷爷您动作可真够快的,等下我把钱算给您。”

乐正想说不要,余冬槿看出来了,不等他开口便抢先道:“这是我和阿云的儿子,您做曾祖父的,逢年过节给孩子发个红包买点甜嘴儿就行了,这些吃的用的还是得我们自己来,不然太不像话了。”

说完怕说服不了爷爷,余冬槿还补充了句:“这也是阿云的意思。”说完给过来接孩子的遥云使了个眼色。

遥云自然配合,把小胖无病从他手上接过去,点头:“嗯,是这样的。”

乐正听他们这么说,觉得有理,便没再说什么。

然后余冬槿把他们已经买好房子的事儿和他说了,告诉他是哪一家。

结果乐正居然认识那家原本的主人,“哦,是郑家的房子啊,他家去年中搬走的,他家那个二儿子以前还在我手底下读过书呢,可惜学的一般,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

余冬槿这才对乐正本来是私塾先生的身份有了清晰明了的认知,“城里不少人家您都挺熟的吧?”

乐正点头,“以前过年还有不少人,后来我年纪大了,从私塾里退出来,人才渐渐少了,去年我们又是到村里过的年,就没人上门。”

这便是会读书的好处了,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吃完中饭没过一会儿,乐正去睡午觉,余冬槿和遥云没觉睡,让郭娘子带着弟弟上门来。

然后遥云一边留意着呼呼大睡的孩子,一边看余冬槿处理已经霉好的霉豆腐,郭娘子坐在小板凳上,隔着一段,但郭阿舅坐的近,看余冬槿操作讲解,两人都听得很是认真。

郭娘子看着那长着白毛的豆腐,有点怀疑,“这真的能吃么?这不是坏了么?”

余冬槿笑笑,口说无凭,他夹起一块霉豆腐,放在遥云给他的猴儿酒里沾湿,然后一分为四,让他们尝尝,他自己也尝尝。

当然,遥云那一块是他给喂过去的。

待遥云吃了,他脸上露出期待,问:“感觉怎么样?”

只泡过白酒,没有放调料的霉豆腐只有着霉豆腐自己本来具有的风味。

但这也足够叫没吃过的三人感到特别了,遥云点头,“别有一番风味。”

郭娘子与郭阿舅更是眼前一亮,都点头,郭娘子做了半辈子豆腐生意,完全没有想到豆腐发了霉还能吃,她是最惊讶的一个。

此时她品味着口中的特殊香味,心情激荡,“真好吃,原来豆腐发了霉也能吃!”

余冬槿连忙提醒她:“得是长白毛才行,要是发霉的豆腐长出了灰毛黑毛或者其他带颜色的毛,那就不能吃了,会吃坏肚子的,严重的还会吃死人。”他特意往重了说,就怕他们不当回事。

接着,他仔细和两人说了做霉豆腐需要几天,做的时候需要环境干爽,让他们一定不能乱来,“你俩往后一定要注意。”

郭娘子听了,连连点头。

因为留云县人喜辣,余冬槿本身以前也是喜欢吃辣味的,于是他这次做的这一小罐霉豆腐,便是泡了白酒后滚了磨好的辣椒盐粉,再一粒粒放入罐中,最后给罐子里码好的霉豆腐上再倒上一层白酒的辣霉豆腐,也叫辣腐乳。

余冬槿告诉郭娘子,“以后便去定些这样的小罐子,按一罐多少来卖,也不叫它霉豆腐,就叫豆腐乳,除了辣口的还可以不放辣椒只做咸味儿的,满足每一种客人的需求。”

郭娘子听得连连点头,随后终于想起来,小心开口:“我虽然卖了半辈子豆腐,但其实也不怎么会做生意,冬槿啊,你之前和纯儿说,要和我家一起做豆制品生意,不知是怎么个做法。”

她是很讲礼的人,这霉豆腐和油豆腐的方子她就算现在晓得了,余冬槿不开口,她也是不会用来赚钱的。

这些事儿,需要商量个清楚明白。

她今天过来便是想先说这个的,本来心里还忐忑,结果一过来就被余冬槿拉着来看霉豆腐了,都没来得及开口。

余冬槿把封好的罐子放到柜子里,提着茶壶,说:“这个咱们商量下,走,去堂屋说。”

道堂屋桌上倒好了茶水,余冬槿开口:“我想的是五五分账,豆制品放到你家店里售卖,同时制作场地也放在你家,我出方子和一个人手到你家帮忙。”

郭娘子听得,觉得不太好,“这不行,五五分账就太多了,我不能占你便宜,本来这生意你要是愿意,完全可以自己做的。”

她没什么本事,也就以前跟着婆婆学了一手做豆腐的手艺,做了半辈子也没做出个什么花来,家里卖的一直就是豆腐、鲜豆皮和豆腐花,什么油豆腐豆腐乳,她是完全不懂怎么做的。

更别提其他什么豆制品了,那是什么?她都不懂。

今天这霉豆腐要不是余冬槿和她说,她哪儿知道豆腐发了霉还能吃啊,唉,完全就两眼一抹黑。

她儿子那天回家和她说的时候,她真的惊讶极了,一个是为了余冬槿口中的豆制品,二个就是想不通他干嘛不自己做,听他那样说,豆腐的做法他肯定也是会的。

她完全没把自己当初给李家的那些豆腐菜当一回事,一点豆腐而已,哪儿比得上乐正先生与夏夕教她儿子认过的那些字呢。

况且都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相互来往,那都是很平常的。

也就是她是个寡妇,不然邻居之间还会更亲近一些。

余冬槿摇头:“我懒得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开个小店还是做五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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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哪儿有那个精神去忙活豆腐生意。”

他态度强硬:“五五分账就好,您就别和我推辞了,阿纯读书也要用钱,科考不是那么容易的,费钱着呢。之后我会慢慢将各种豆制品的做法教给你们,你们用心学。”

“还有一点,您和郭阿舅一定得保密好方子,不能外传,这个咱们要写个契书。”

他态度强硬,郭娘子只得诶声应下,不住点头:“要得要得,这个肯定是要的。”

郭阿舅也连连点头。

随后他俩又在余冬槿这儿学了怎么炸好油豆腐,签了余冬槿琢磨出来的契书。

契书里主要写明了三点,一是郭娘子这边决不能把各种豆制品的方子外泄,二是余冬槿保证三年内绝不把方子另教与他人,还有就是写明了怎么分账。

忙完了这些,天还早,郭娘子连忙回去试做霉豆腐。

余冬槿笑着送走了人,伸了个懒腰,过去在熟睡的无病脸上大大的亲了口。

遥云不乐意了,把孩子放到摇篮里,拉着余冬槿亲。

乐正早就起来了,刚还围观了他们炸豆腐的过程呢,这会儿吃着还热乎的油豆腐刚准备从厨房里迈步出来,看见这一幕赶忙又把抬起的脚缩了回去。

屁大点的屋子,余冬槿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爷爷,一张脸顿时红了个彻底,他瞪了眼遥云,然后就埋在遥云的心口处不肯把一张丢了人的脸露出来了。

遥云只是笑,轻轻的笑声让他胸膛振动,叫埋在那处的余冬槿的耳廓上都染上了绯色。

待那股子羞耻感褪去,余冬槿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尽量自然的开口:“那什么,爷爷,时间还早,咱们要不要去新房那边看看?”

乐正悠哉得很,重新迈步出了厨房,点头:“行,一起看看去。”

93(双更合一)

从李宅到他们今日刚买的新房, 走路差不多要一刻多钟。这时间不短不长,为了那个后院,余冬槿觉得可以接受。

乐正也觉得好,“有院子还是好, 就算不种菜, 种花也好啊。”

老爷子内心还是有着一种读书人特有的浪漫的,种花什么的, 余冬槿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那个功夫。

他顶多就是买点花种撒下去, 让它们自由生长。

他主要是考虑到家里有羊, 他还想养鸡鸭,所以就需要一个后院。

到了地方, 余冬槿拿钥匙打开了门。

三人带个孩子迈入门槛, 便算是正式第一次来到了他们的新家。

乐正看了一圈,提出意见, “后院的墙塌了一角,得补补。”

余冬槿与遥云之前也发现了,不过这个是小问题, 他说:“明儿就补。”

无病在过来的路上就醒了, 这会儿被遥云抱着面相朝外, 他现在也不怕遥云了,小腿儿一抖一抖的很是兴奋,嘴里控制不住咿咿呀呀的。

他身上穿的是刘奶奶给的, 她孙女以前的小衣裳,上头还绣了花边,叫他显得更可爱了, 瞧在余冬槿眼里觉得很有意思。

看过了房子,他们晚上这顿没在家吃, 他和遥云带爷爷和孩子去了寻味楼。

乐正挺惊讶的:“寻味楼?老店了,他们家以前开在城南的那家小饭馆我以前常去,和他们家老爷子还总是聊天说闲呢,他家酒不错。”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后来老家伙走了,他那楼里的手艺就不行了,我也不好酒,都好久没去过了。”

他对于两人要带他去寻味楼其实感到挺不解的,他是好吃之人,所以这时就劝:“不然咱们找个小店吃算了,就别去寻味楼了,我晓得有几家不错的小店。”

余冬槿卖了个关子,笑道:“就去那儿,您去了就知道了,不会叫您失望的。”

乐正闻言,顿时心中有谱,看了眼孙子,知道现在的寻味楼肯定和以前的寻味楼不一样了。

果然,待他来到了寻味楼门口,看着这到了饭点时间,酒楼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的崭新模样,又看了眼对面那满香楼门前揽客的伙计脸上僵硬的笑。

他也笑了,“诶?寻味楼这是翻身了呀?”他是知道满香楼和寻味楼的争端的。

余冬槿笑着带他进去,今天刘贤没在店里当掌柜,但刘阳在,他眼睛尖,立马就看见了进门的余冬槿一行人,连忙就乐呵呵的迎了过来。

刘阳先是对余冬槿高兴说:“余老板,你终于回来了啊!”然后才看见乐正,顿时皮子一紧,端正姿态对他行了一礼,“学生见过乐正先生。”

原来他也是爷爷的学生!余冬槿想了想,没觉得惊讶,城里就那一间童子私塾,城里这些人家,除了那种自己请先生再加读书或者另拜名师的,基本都是去那里启蒙。

乐正笑呵呵的:“恭喜啊,店里生意这么好。”

刘阳闻言笑眯了眼,“托您的福。”然后弯腰伸手,“走,楼上有雅间,先生、余老板遥老板,咱们上雅间吃。”

上了雅间,坐好,余冬槿和爷爷还有遥云商量着点了菜,刘阳让小二赶快安排下去,然后才抽空好奇的看了眼遥云抱着的奶娃娃,“这是?”

余冬槿得意:“我和阿云的儿子,叫余无病,怎么样?长得好吧?”

刘阳那可太震惊了,这才四天不见,他这对恩人怎么就连孩子都有了呢?

余冬槿看他模样,哈哈笑,“过几天我和阿云要请客吃饭,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们儿子,你记得要准备好红包啊。”

刘阳忙道:“那是当然的啦。”他感觉特别稀奇,坐在遥云对面,对着小无病做了个鬼脸,逗得他咯咯直笑。

逗完孩子,他就下楼去了,说等会儿给他端菜上来,他们再聊。

待他走了,余冬槿和爷爷说:“等下你尝尝他们家的菜,看看比起刘老爷子的怎么样,给我点评点评。”

乐正眼睛微微睁大,终于是明白过来了,“刚刚那小子说托我的福?难道这是因为你?”他刚刚还有点纳闷呢,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余冬槿给爷爷还有遥云倒茶,笑着点头,终于与爷爷解释起来,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清楚楚,包括了最初满香楼的偷窃行为与之后王家大少的气急败坏。

余冬槿:“本来我小本生意做着,这满香楼的刘少爷虽然总和他发小来咱们家吃面,但我们顶多也就是个饭饭之交,可这满香楼既然那般无耻,我也只能想办法搞他了。”

他想着王家那堆破事,说:“那王大少气得很,等他什么时候抽出空来,肯定就要来对付我们了,反正我等着,就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乐正听完了这些,不免开始担忧,说:“这王家我也知道,他们家在留云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得罪了他家,那可真是不太好办啊。”

余冬槿无所谓,“反正我就那么一间小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他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我就使回去,再实在不行我就当场报官,我再怎么着也是个秀才,而且您不是说留云县的官老爷为人清正么,我觉得我们肯定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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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想了想,抚了抚胡须,点头:“实在不行我还有些学生可以相求,爷爷帮你们。”

余冬槿:“应该闹不到那般地步。”

这时,雅间的门帘被人掀起,正是端着托盘进来的刘阳,他笑呵呵的,说:“我另外叫人磨了些山楂泥,煮了瓮羊奶,正适合给无病吃。”

余冬槿眼睛一亮,“那就多谢了,无病差不多到了该吃东西的时候了,你还挺细心的。”

小无病坐在遥云怀里,听见还有自己的份儿,啪啪的拍了两下桌子,高兴极了。

刘阳笑道:“我家有个比我小上许多的小妹,她小时候我也照顾过。”

不一会儿,饭菜也上来了,一共四菜一汤,干煎巴掌鲫鱼、蒸胡瓜肉合、河虾青豆辣椒圈、蒜蓉粉丝蒸白菜还有糊涂羊肉汤。

其中除了蒜蓉粉丝蒸白菜,其他都是寻味楼自己的菜,余冬槿给过一些意见,郑双双都改良的很好。

以前刘老爷子还在,还开店下厨的时候,乐正尤其喜欢他做的鲫鱼与糊涂羊肉汤,今日便点来回味回味。

这两样菜,鲫鱼肉香刺酥,配上浇头吃起来特别下饭,羊肉汤因为放了胡椒粉,有些冲和辣,还做的偏浓稠,更像是羹,但喝起来非常舒服。

乐正吃的直点头,“有味儿,好吃!”他其实已经记不清当初的味道了,但如今这几样菜品的美味确是他没办法否认的,寻味楼确实已经不是之前的寻味楼啦。

乐正挺骄傲的,这多亏了他孙子!果然啊,他想的还这么没错,这孩子就算不读书了,凭着一手手艺也能给自己开条路出来。

吃完了饭,时间已经不早,不过现在天黑的晚,一家人吹着傍晚的微风,走在正街的大路上,即消食又悠闲。

无病这小身体吃饱了就睡,此时又窝在遥云怀里睡得呼呼像个猪猪。

他现在也不怕山神大人了,完全把自己当做人族小孩了,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是个合格的下山灵物。

余冬槿问遥云:“累不累?手酸不酸,给我来抱吧?”

自出门起,无病一直是他抱着的,余冬槿想上手他都没让,说是这胖小子太重,怕余冬槿抱着累。

遥云摇头,“没事,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