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没有半点多余的感觉。
于是不免索然无味。
但很显然,倍觉索然无味且生活失去了意义的江辞并不曾注意到,在他手指不再于那光屏之上乱摸的那瞬间,兔子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说吧,系统,你能帮我干什么?”
“聆听心声?”
“还是叫我的心声直达天听,被投放到秦始皇耳边?”
似乎是遭受到了深重打击且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的江辞问,然而得到的,却是系统小精灵兔子那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应。
“抱歉哦亲,这些功能本系统自然是具备的。只不过由于出厂设置以及穿越时空乱流所带来的影响,需要相关经验方才能够解锁哦亲亲。”
“经验,什么经验?”
江辞傻眼,然而诡异且莫名的,却又有一种果然是如此、当不出我所料的感觉。
毕竟这系统,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官方的、正品的系统。
简直是系统界的一股泥石流。
对此,系统表示有话要说。
毕竟——
“不管你说什么、想什么,我都是能听到的哦,亲。”
兔子声音幽幽,目光幽幽,怨念十足的对江辞做出提醒。
似乎是极善意的提醒。
“不管是什么吗?”
江辞的思维与想法在那一瞬间呆滞。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牢房。
良久,江辞方才缓缓抬头,问出心中疑问。
兔子点头。
“就比如现在?”
江辞语音艰难,似乎已经预感到事情将要向着某些不可测且不可控的方向而发展。
系统开口,于江辞那仿佛是要杀兔兔的目光之下,以机械合成的声音抑扬顿挫道:
“我即使是死了,钉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
“停!”
江辞发出破音,起身,于兔子眼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一边走,一边口中喃喃。
“朕就知道,总有刁民想要害朕!朕才不会告诉你们,朕的手机密码是身份证后四位呢!还有朕的花呗,朕的纸片人老婆,朕的n个g的......”
江辞猛然住口,回头,目光死死盯着系统那红红的兔子眼,缓缓露出笑容。
神秘的、不可捉摸和不可名状的笑容。
“朋友,你听说过克苏鲁吗?”
兔子错愕。
实在是想不清楚同样搞不明白,眼前的碳基生物为何会忽然将话题跳转到这被创造出来的邪神身上。
但很显然,江辞的手已经再度落到了那光屏之上,并且以指腹在兔子的耳朵上揉了又揉。
伴随着诡异的、低沉的,似乎带有诱惑力的低语。
“这位系统,耽误您几分钟,我想为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主,我们的天父——克苏鲁。”
克苏鲁是混乱的、疯狂的、扭曲的、诡谲与不可名状。
不管其本身是善意还是恶意,当你被其所注视或者同其接触之时,那么你便会因此而陷入到混乱和疯狂。
被那所不能接受和所不理解的知识充斥视野并且被塞到脑海,产生异化。
江辞自然不是邪神,更不是克苏鲁的信徒。
并没有那个召唤大章鱼的喜好。
不过在下一刻,伴随着江辞的话音落下,有无数的知识、画面、声音等在一瞬间被接纳、涌入、填充到系统的数据库......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当代青年在网上冲浪之时,所接收到的种种。
即便是具有强大处理器与处理性能的系统。
毕竟,ai有创作瓶颈,但人类没有。
“啊啊啊我的cpu!!!”
虚幻的、如同平板一样的光屏之上,兔子以手捂脸,发出足以震破天际的惨叫。
“叮,系统发生未知故障,数据库迁移。”
“系统修复ing......数据库混进不明信息,权限转移......”
“故障修复,故障修复处理不完全......”
光屏之上,兔子的身影开始虚幻,开始变得失真。
不断有红色的惊叹号出现,昭示系统正在遭受不明的污染及袭击。而做为污染与袭击的制造者,江辞表示莫名的不安和愧疚。
“所以这就是哥权美,亮凄然的理由?”
“60岁的叶修穿着红色高开叉旗袍扎着小辫蹲在韩文清墓前?”
“天使也曾来过悟的肚子?”
............
良久,一阵乱流声中,似乎是恢复到正常的兔子红了眼,问出一声高过一声的疑问。
“额,不管你信不信,但有时候一个人上网,其实挺无助的。”
江辞对着兔子缓缓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对此做出解释。
“所以我说,我其实是受害者,你信吗?”
继而理不直气也壮,扭扭捏捏的表示:
“人和人之间还是要有点边界感的,对吗,系统?不知道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系统无言,良久,方才给出答复。
“让人类保持理智,确实是一种奢求。前辈诚不我欺。”
但——
秦王宫中,章台殿内,原本正在批阅奏章的秦始皇握着刻刀的指尖微微收拢,只觉得自己耳边似乎生出了幻听。
为什么这每一个字朕都听得懂,可是这连在一起,朕居然就弄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