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象征性的做出反问,而后下一刻,在一人一系统的配合之下,江辞头顶的字幕发生变化,呈现出仿佛是谶言一般的话语。
亡秦者,赵高、胡亥也。
眼看着系统光屏之上同步闪现,江辞赶紧于内心深处开口,对系统做出提醒和叮嘱道:
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江辞继而自我说服。
嗯?!
原本泰山崩于眼前而不色变,纵使于安坐于高速急行的马车中,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仍可以不动如松,静心处理政事的始皇帝再度将眉头皱起。倍觉荒谬之余,却又觉得一切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眼前的迷雾褪去缺失的拼图一点点补上。纵使未知全貌,但这聪慧的帝王显然已经将原本轨迹里,所要发生的事情推测了个大致的轮廓与雏形。
唯一所缺失的,不过是其中的细节而已。
赵高、胡亥、李斯这帝王于内心深处无声地念过这几人的名,双眼闭上而后睁开。渊深莫测有如黑曜石的瞳孔之中,一派冷凝。
似乎足以将所有的光芒尽皆敛去的冷凝。
系统意识所化的兔子身形无意识抖动,伸出去的、几乎要按在那萝莉音上的触角收回。
于是下一刻,数据接通系统运转。于江辞那看似恭谨的、低垂的目光之下,头顶字幕变色。
于此同时,有声音被传递到始皇帝耳中。
正是江辞头顶字幕上的文字。
小心翼翼且偷偷摸摸的观察观察再观察,或许是由于视线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那些或这或那的原因。江辞并不曾察觉到在听到这样的言语之后,那上首的帝王对此有任何反应。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大惊,又或者大声呼叫刺客喊护驾吗?
江辞疑惑,江辞不解。
就在江辞习惯性的想要对着系统做出嘲讽,对系统的性能等诸多方面表示怀疑之时,始皇帝开口,对着姚贾道:
“姚卿可听到有何声响?”
不知何所来、不知何所起,隐隐然之间却是有着几分仙风道骨与威仪的声音被传递到这帝王耳边。个中所述之内容,这个是江辞与系统商量之后所定下的,出现在江辞头顶字幕上的内容。
亡秦者,赵高、胡亥也。
其实并不是很想配合,却又在象征性配合着江辞及系统表演的秦始皇:
反正就,挺不是滋味的。
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只能够象征性的表示惊奇与疑惑的样子。
当然,这之中如果有谁是真的一头雾水的话,那么绝对非姚贾莫属。以致于这位擅长于同人斗智斗勇的廷尉大人于内心深处左顾右盼,不断自我升级调整和自我说服,只觉得皇帝陛下和这叫江辞的小友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默契所在。
因而姚贾摇头,恭恭敬敬且略带了几分奇怪与不安的对此做出回复,而后将话题与目光转向江辞。
询问江辞这位同仙人之间有过交集的小友,对此可是有何看法及意见。
江辞对此自然是有着独到见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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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小江同学起指掐算一番,模仿着某些世外高人的样子于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开口,对着始皇帝表示,可是有冥冥之中的天机传递到帝王的耳。
装,朕就看着你装!
眼角微微抽搐,有那么一瞬间,始皇帝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一个冷知识,当你在装神弄鬼想要掐指一算时,那么最好是真的在掐指一算。
而不是以手指随便乱按没有章法。
毕竟《连山》、《归藏》、《周易》都是具有着一定的科学依据的,并非是全然的假把式。而接受过当世最顶尖教育的始皇帝,虽然未曾于此方面下过功夫,却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
自然能够很清楚与明白的看出来,江辞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弄假把式而已。
由此可见,不管是徐市还是候生、卢生,俱皆是人精中的人精,还是有那么几把刷子的。
但这后辈的掐算纵使是再不标准又如何?
具有着一定强迫症的始皇帝虽然很想下场指点一番,但考虑到接下来的种种,终究还是选择将目光放空。待得江辞话音落下之后,方才煞有介事的点头,配合着江辞的表演,对着姚贾下达命令。
即刻将中车府令赵高收纳入狱尚且不说,便是那十八公子胡亥
高高在上的帝王眉目冷凝,只是将这十八子的姓名提起,而后落下。
并未做出任何处置。
但莫名的,不管是江辞还是姚贾俱皆感受到了阵阵说不出的寒意。
于这帝王而言,这世间自没有什么,是较之以帝国的延续更加重要的。
纵使是那平日里似乎颇受这帝王宠爱的幼子,亦然。
但,捉拿中车府令赵高入狱的事情姚贾脑子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只是很快的,这位聪明的廷尉大人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对着皇帝陛下的命令表示认同。
什么,你说在江小友出狱的时候,赵高便已经叫上卿蒙毅给缉拿到狱中?
哎呀,皇帝陛下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啦,不要想太多,老老实实的领命便是。
可谓从里到外,俱皆是无脑效忠于皇帝陛下的模样。
如此诸般种种,事情至此,已经是接近尾声。对于皇帝陛下所想要赐予的官职、金银等种种,江辞自然是象征性的想要推辞一番的。
“既然是如此,那么朕便不以俗物侮辱江卿。”
出乎意料的帅气又迷人的老祖宗似乎是分外的好说话,当即便将那想要给出的赏赐收回。以致于江辞嘴角微微僵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面色与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第35章
第 35 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又何况是帝王之言?
虽然江辞并不是君子,更不是帝王。
但站在江辞跟前的,不仅是这个帝国的主人,更是皇帝制度的开创者。是华夏祖龙,是这片土地上的第一位皇帝。
自觉或不自觉的,江辞内心中,至少对其拥有着本能的敬畏。
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在屋檐下,江辞可不想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去挑战这帝王的怒火与威仪。
嗯,才不承认是从心呢!
但江辞面上的神情与口中的言语或许到位,那落到始皇帝耳边的心声却是做不得假的。
更不必说,江辞面上的神情与表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到位。
心中郁郁,面上笑容扭曲,有那么一瞬间,江辞只感觉与无数的小钱钱失之交臂。
不过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显然并非是吝啬的,话音微转,却又进一步的表示,虽然江卿你是如此的高风亮节,但是该给的还得给。毕竟这相关经费嘛,还是要拨的。要不然传将出去,大家还怎么为我大秦效力?
一番话语说来,峰回路转,直叫江辞内心之中,亦是七上八下的。犹如过山车一般,可谓是相当精彩。
好在过程虽然曲折,但结局却无疑是美好的。于伟大得帝国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之下,江辞最终带着足以叫人眼红的赏赐,同姚贾一起安然无恙的走出秦王宫。
要不怎么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呢?
年少不知铁饭碗香。等到江辞跟着姚贾一起来到那帝王所赏赐的宅院里,看着那一应俱全的诸多种种器具物品以及负责照料衣食起居的相应人员
江辞很想暗搓搓的来上那么一句,虽然朕在现代社会中没有考公考编,但却是换了个地方为人民,咳为我们的老祖宗服务啊有没有!
江辞面上老实,实则内心之中活跃着诸多种种或这或那的念头。眼瞅着姚贾老哥说过诸多事项后离去,江辞赶紧找了个房间猫着,不使有人打扰。而后同系统展开交流。
搓搓手,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宿主显然对此前秦王宫的大殿中,新功能触发之后老祖宗对此做出的反应并不怎么满意。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整出一个更大的新闻,获得亿点点更多的反馈。
江辞于内心深处为始皇帝听到心声字幕之后所具有的反应寻找着理由,并且决定将能够听到心声字幕的目标更改或者说扩大。而咸阳宫内,原本正在处理着政务的始皇帝笔尖微顿,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解和迷茫。
天生不爱笑是什么鬼?
朕觉得朕挺爱笑,挺活泼的啊!
奇奇怪怪。
奇奇怪怪的江辞的想法或许是很好的,但——
“不行哦,亲亲~”
系统冷酷无情且无理取闹的给江辞浇上那么一盆冷水,而后开口,对着江辞表示,只有当前阶段任务完成,才能进行下一阶段任务。
心声字幕的开启和关闭,同样与此有关。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进一步对江辞做出提醒,表示世界地图的赠送与绑定,同样是有时限的。
江辞炸毛,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原则上是这样的呢,亲亲~”
系统意识所化的兔子点头而后摇头,一脸遗憾。
“不过谁叫系统能量确实是有限呢?所以这边友情提醒,还请您尽快将世界地图画出,以免竹篮打水,白忙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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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哦~”
眼睛会,但手却未必会的江辞只觉得系统在为难自己。
拜托,这可是画地图唉!
好吧,画地图就画地图吧,不就是照着样子画吗?有什么为难的个鬼哦!
照着样子画什么的,很考验人的有没有?
很不幸的,穿越之前既非是设计,更非是美工的江辞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今天。
有偌大的地图虚影随着江辞的心意而动,出现在虚空之中,出现在江辞的眼前。而江辞照着那虚影上下左右前后比划,却只觉得一阵为难。
仰角四十五度望天,倍觉无从下手的江辞只觉得一阵为难。
眼角不由得浮现起淡淡的、明媚的忧伤。
咸阳宫中,始皇帝唇角笑容勾勒,不得不承认,自己将这后辈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着,确实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想法。
所以试不试应该暗示一下姚贾,让他找几个擅长于画图、勘测等技术的工匠同这后辈接触着?
始皇帝目光微凝,心中显然是已经有了计较和成算。
秦王宫之外,皇帝陛下所赐下的宅院之内,江辞内心深处,则是一阵纠结。
江辞自我打气,自我说服。
决定为着世界上只有一个大秦的美好未来而努力。
直叫本就是在实时收听江辞心声的始皇帝一阵欣慰。
只觉得孺子可教。
就是这后辈虽然来自于两千年后的未来,但,不免有那么亿点点的废柴。
怎么能够连一项专业技能都没有掌握呢?
难道就不曾考虑过社会上的就业环境与未来?
还有,那个两千多年后的未来,那个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六合一统的帝王将目光投向虚空,好似是透过了那时间与空间之间的距离,但所看到的,是且仅仅是一片虚无。
于是那目光收回,恰似是有星辰倒映在其间,有野望以及莫名的情绪在眼底被点燃。
这厢,江辞开始了自己悲催的、闭关画图的生涯。那厢,中车府令赵高被下狱,所带来的影响自然不仅仅局限于秦王宫内。
只是避嫌也好,赵高平日里的人品不佳也罢,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那帝王的威仪太过深重。以致于鲜有人愿意顶着皇帝陛下的怒火,为赵高求情。
直至赵高的罪证被查找和找出,并且呈递到皇帝陛下案上之前,并不曾有人出面,替这位中车府令求情。
即便是平日里似乎深受帝王宠爱的十八公子胡亥。
又或者说当罪证被呈递,当有关于赵高的判决被下达,率先叫好的,并不是长公子扶苏抑或者是同赵高有着龃龉的公子高等。而是公子胡亥。
原本同赵高之间私交甚笃,被赵高教导过的胡亥。
因为人勤奋且精通法律,有判案断狱之能。始皇帝不仅将赵高从隐宫当中提拔,还使其教导胡亥相关内容。而在之后的过程中,这俩人之间的相处,同样极是和谐。
赵高与胡亥之间,自然是不应该有着私怨的。
甚至因为有公子扶苏替儒生奔走的事例在前,原本众人以为,公子胡亥至少应该象征性的替赵高说上那么几句话的。
当然,君父的威严之前,你并不能够指望所有的公子都如同长公子一般,有那个底气亦有那个勇气提出不同意见,对君父的政令及想法做出辩驳。可至少不应该,或者说不应当落井下石才对。
“中车府令触犯君父,今按律做出处置,有何不妥?”
面容艳丽且似乎尚带着几分稚气的十八公子开口,于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下,做出反问。
于是诸公子语塞,尽皆无言。
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究竟是何处不对。
唯有长公子扶苏开口,对此做出辩驳。对着胡亥做出教导,道是赵高狼子野心,依照律法,做出处置,自是没有任何不妥与不对。
只是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你胡亥总归是受过其教导。且在平日的过程中,同其具有着不错的交情。
明哲保身固然是无错,但如此迅速的便同其割席甚至是露出喜色,在听到其将要遭受到严苛的刑罚之后亦没有半点的悲戚。
不免凉薄。
世人都喜欢品德高尚的而疏远品德低劣的,幼弟你如此做为,叫那些跟着你的人又怎么想?
又如何愿意为你卖命效死,又是否会担忧,翌日里会步赵高的后尘?
如此种种说来,自是推心置腹,一番拳拳的长兄心意。
迭个甲,不洗胡亥
第36章
第 36 章
做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公子扶苏所经受到的教育同诸公子自不一样。
看问题的角度同样是如此。
纵使尚未达到君父所想要的高度,但于始皇帝的诸位王子皇孙当中,自然是再出色不过。
相较而言,公子胡亥虽然平日里较之以诸公子而言,颇受君父宠爱。
但不管是看问题还是想事情的层面,自然是不能及。
只是性善也好性恶也罢,这位十八公子的性子以及形成,又怎会轻易的被改动?
纵使相较扶苏而言,胡亥的思想其实并不成熟,更是会轻易的被改变。可是那残忍的本性,却不会因此而生出变动。
因而不管是扶苏、胡亥,还是诸公子们所不知道的便是,在对自身之种种罪行供认不讳的同时,赵高还极尽攀咬,意图将公子扶苏拉下水。
这看上去自然是像那无稽之谈。
毕竟长公子扶苏也好,同扶苏走得近的蒙毅等也罢,和赵高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彼此之间的矛盾,在帝国上层之中,更不是秘密。
但一则赵高本就是巧言令色擅长于搬弄唇舌之辈,再则,长公子同儒家走得近并不是一日两日,而那群儒家学子及学者当中,多的是叫嚣王道复古恢复周礼,废郡县而行分封之辈。
赵高同六国的遗老遗少有联系是事实,在暗地里不着痕迹的为他们提供了某些方面同样是事实。
四舍五入下来,可不就是同那些傻乎乎被人利用而不知的儒生们有了同样的目标与想法?
如此种种者,于赵高的偷换概念等行为之下,自然是可以攀咬的原本与此毫不相干的公子扶苏。
负责审理及审讯的蒙毅对此自然是怒意十足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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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身端正的君子之所以是君子,和小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小人或许会想着将其中的一些不利事项掩埋,可是君子却会将所有的一切呈递到皇帝陛下眼前,任凭其判决。
更不必说,赵高虽然是有心攀咬,将长公子给拉下水。可蒙毅等愿不愿意上钩是一回事,这位中车府令能不能够扛得住那诸多种种的刑罚,又是另一回事。
秦法本就严明,那些铁鹰锐士们离开军营再就业,所掌握的刑讯手段更是非同凡响。加上江辞在那黑冰台的牢狱里,无聊之际同相关人员交流的种种来自于后世的手段
比如笑刑、老虎凳啥的,可谓是极大丰富了黑冰台牢狱里,并不匮乏的残酷刑罚。
非常有幸的,前中车府令赵高做为实验品,有幸一一体验一番,并对此给出好评。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赵高自然是不敢再随意攀咬。而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事情交代。
这是最终的证词。
做为一个能力强大且相当负责任的文官,在此过程中,除了以高超的文采及严谨的态度将最终的证词一一核对并且呈递以外,蒙毅同样不曾忘记将过程记述,送到皇帝陛下跟前。
恰如同蒙毅所预料到的一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并没有因为赵高的肆意攀咬而见怪的长公子身上。只不过
“朕如果不曾记错的话,赵高同胡亥之间,关系似乎不错?往来密切?”
高高在上的帝王嗤笑,以指尖叩过桌案,继而发出意味不明的言语。
蒙毅老实称是,隐隐然之间似是有些不解,又似是于心头闪现过某种不可能的可能。眼观鼻鼻观心,静候着皇帝陛下的吩咐。
“罢了,朕需要知道,赵高同胡亥之间,是不是有何勾结。”
眼睑垂下的帝王如是言,在那勾结二字之上加强了重音。原本侍立在下首的蒙毅闻弦歌而知雅意,自是领命。
胡亥这位十八公子同赵高之间究竟有没有勾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对这位十八公子的处置态度。
只不过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蒙毅有些不解。
继而将念头转动,想到那可以称作是变量的江辞。隐隐然直觉,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他所不知晓的关联。
只是很可惜,忙着画世界地图、磨指南针的江辞并不能够给这位上卿大人以解答。
什么,你问小江同学为什么又跑去磨指南针?
这你总不能把人家关在屋子里一直画图吧?
虽然闲着也是闲着,在世界上只有一个大秦这样宏伟目标的激励之下,小江同学决定从零开始学画图争取把脑海中的世界地图给描摹、画下来。但总归还是要有那么一点点的休息时间的嘛!
然后江辞便想到了星辰大海,想到了司南,想到了罗盘,想到了指南针。
叫小江同学自行捣鼓出航海罗盘什么的,无疑是相当的为难。
毕竟你不能对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代人抱有太多的希望,特别是在手中没有手机没有千度这样的辅助工具的时候。
甚至可以说,江辞能有那么个磨指南针的心,便是相当了不起相当不错。
谢天谢地感谢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小实验还没有被全然的忘光,在经过一系列并不怎么艰苦的艰苦奋斗之后,江辞终于是捣鼓出了那最是简易不过的指南针。而江辞记忆里,那位指鹿为马的大宦官赵高,则是被物理消灭。
夷三族,俱五刑,车裂于世。
心中有些许的怅然,更有几分不知当何以言说的感觉。等到江辞回过神来,手中的指南针已经是成型。
系统的任务进度,于此并没有给出完成的指示与提示。
江辞心中不解,却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而是邀上了姚贾老哥,打着替皇帝陛下求仙访道的旗号,同姚贾谈及远洋航行、不辨方向的问题。
又提及轩辕黄帝所造之指南车,提及司南,提及手上这简易的指南针。
并进一步表示,是否可以使相关的工匠开动智慧,运用聪明的小脑瓜,捣鼓出那可以用于航海的罗盘。
“此莫非同样是仙人所授?”
姚贾以手捋了捋胡须,而后开口,发出赞叹。
“当真是奇思妙想,不可思议。”
江辞的想法于此时的姚贾而言,无疑是瞌睡来了有人送上枕头。即便在此过程中,姚贾并不是造船等事宜的主要负责人。
但有功则赏向来是皇帝陛下的准则,更不必说,是在这皇帝陛下使人造船、造大船的时候。
不管是射杀海神前往海神的老家找回场子也好,还是想要出海寻求仙药找寻到那名为扶桑的岛屿也罢。若是当真如这小友所言,当真可以将其运用到出海船只寻找方向这样的问题上,那么所带来的改变无疑是巨大。
原本姚贾还有那么亿点点的忧心,担忧那被唤作是扶桑的岛屿距离此不知几百上千里。而茫茫碧海之中,想要寻找到这样一座岛屿,并且打下它,又谈何容易?
但现在嘛,好吧某些该担忧与忧心的问题自然是尚且还存在的。只是同样的,帝国高官如姚贾,自然看到了这背后所隐藏的价值与可行性。
说干就干,姚贾当即使人喊了相应的工匠前来。而在江辞这样那样的指点之后,很快便有工匠表示理解。
并且表示没问题。
江辞莫名的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之上的空落感。
倒是那工匠开口,于江辞那似乎带着明显犹疑与不信任的目光之下开口,自报家门,表示自己是墨家门徒。
江辞的目光与态度当即便有些不一样,搓搓手,只差摇晃着那墨家门徒的袖子问出心中深埋已久的疑惑。
美好的未来离不开畅想,就是咸阳宫内,被迫收听了江辞心声的始皇帝有那么亿点点的迷糊。
银河也是河,太阳也是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什么的,纵使时间尚未曾推进到这句口号被提出的时期,但老祖宗无疑是认同的。
不仅认同,还深以为然。
毕竟就某种程度上说,这位老祖宗不仅复古保守,还相当实干。
是真的具有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有这心便罢,还有这能力有这本事,付诸实践。
但高达、歼星舰、蒸汽机、工业革命啥的,不免就有些超出始皇帝的理解与接受范围。
虽然这并不影响这帝王意识到,墨家技术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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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应的工匠,于接下来的帝国扩展中,所将要起到的重要作用。
所以有关技术人员的待遇地位等,是否同样应该有所提升呢?
目光放眼于世界的帝王心中微动,开始思考着把军功爵制引入到工匠当中的可能。
当然,这个晋升条件肯定不能是敌人的人头,而应当是技术的创新与突破才是。
第37章
第 37 章
这厢,深受某些奇奇怪怪因素与影响毒害的江辞正在同墨家门徒一起探讨着技术的突破与创新,好险没有把自己的老底给透出来。不过那诸多种种的奇思妙想还是足以叫其引为天人,只以为是大鉅子于冥冥之中给予指引。
那厢,始皇帝则在思考着帝国制度的改革与完善。如何调动更多的热情,使大秦这辆战车更加强劲。
为接下来的、即将统一与征服世界的进程提供方便。
很显然,各自都有那所要努力的方向与美好的未来。
于此同时,在齐人徐市的家乡,相当大一部分同徐市有过往来和牵连的人同样于铁鹰锐士的亲切友好交流之下,暴露出与此前全然不同的说法及信息。
徐市携三千童男童女及诸多种种物品等出海为皇帝陛下寻找仙药这样的大事情,自然是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只是徐市一去不复返,有关其人的去向,自然是成为迷雾。
不可追寻。
有说徐市死在海上的,有说徐市被困仙人洞府的,有说徐市逃跑了的。
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只是此番于皇帝陛下的示意与安排之下,铁鹰锐士们多加探访,物理心理等多重手段双管齐下,自是得出一些全然不同的、此前未曾注意到的线索。
很快的,这样的线索便经由大秦一统天下之后所建立的遍布国境的驰道等基础设施,被传递到了始皇帝的案前。
按照铁鹰锐士们此次查访所得来的信息及说法,徐市此人很可能还活着。
不仅是活着,还有意识的逃往海外,躲避皇帝陛下及大秦铁骑的追捕。
甚至是在海外建国。
这本是始皇帝通过江辞的心声所猜测到了的,只是再次看到这样的说法及推论,还是叫这帝王心中升起一阵阵怒火。
于那宫殿之中,无声的吐出徐市的名。
“很好,很好。”
这帝王如是言,发出意味不明的、晦涩难言的轻笑。却又忽然想起那叫江辞的后辈对那叫扶桑的岛屿的仇恨。
又或者说,对生存在那座岛屿之上的、人的仇恨。
又有什么样的仇恨,是如此的刻骨铭心,以致于深入到骨髓的呢?
双眼微微眯起,继而属于这帝王的目光投诸到了那份被呈递上来的奏报之上。
齐人徐市所在的家乡未曾被并入到大秦的版图之前,临海,自然并不缺少那些出海打渔、贸易之辈以及相关的传说。
有铁鹰锐士四处寻访,将相应的、自认为可用的记录下来,同徐市幼年、少年时期留在家乡的轨迹相印照。
发现其中未尝没有有牵连的、可堪一用的地方。
徐市打小就是个聪明孩子而后成长为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这些尚且不必说,做为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自然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对海洋、对诸多种种同海洋相关的故事及事迹感兴趣的。
恰巧,徐市有一位堂伯,年少出海时遇到海难失踪,直到乡音更改年岁老去方才回返。
只是彼时,不仅仅是堂伯的父母长辈等俱皆是故去,便是那些同辈的兄弟朋友们,亦大多不在人世。
兼之以那堂伯口音等同样发生了更改,便连精神亦似乎有几分不正常。
古里古怪的,平日里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同其往来。
但彼时尚且幼小的徐市却是个例外。
并且根据相应的说法,那位堂伯应该是被风浪吹到了某个岛屿之中,直到若干年后,方才凭借着实力、运气等划着小船回返。
当然,流言有之,妖魔与神仙的说法有之。
更多的人则是认为,那位堂伯是被海上的神仙或妖魔捉了去,直到年老体弱之后,方才将其放开,使其返回。
当然,如是种种者,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或许可以成为左证,却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秦始皇二十八年,徐福率领三千童男童女出海之后的第二年,有人从崂山而来,不知是打听到了什么,却又很快消失。
叫人不得不怀疑,是否同出海的徐市之间,有何干系。
又或者说彼时的徐市,尚且还在华夏九州岛的范围之内,未曾远走。
直至出海之后的第二年,方才带人向着那名叫扶桑的岛屿而去。
只是如是种种者,在抓到徐市之前,显然是无法得到一个具体的验证。而碧海茫茫,想要找到徐市以及那叫扶桑的岛屿,又谈何容易?
好在铁鹰锐士们并非是一无所获的,至少从徐市本人的故居以及其宗族之中,缴获了不少的同出海相关的手稿以及海图。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印证了江辞心声里所透露出来的东西和始皇帝的想法。于那帝王而言,接下来所要做的,自然是兵锋所指,叫狼子野心者如徐市等,付出代价。
毕竟就算是不为了那长生不老的仙药,仅仅是白银这一项,便足以使这帝王为之心动。
更不必说那碧海之上,除了那叫扶桑的岛屿外,还有那叫美洲的地方。
以及红薯等可以解决粮食问题的作物。
对这帝王而言,不可谓不是一种诱惑。
较之以珍宝美人更加强大的诱惑。
手中被呈递上来的竹简阖上,帝王念头转动,却是忽然想到了长公子扶苏。
这尚且需要磨练的继承人。
原本始皇帝是打算将其扔去修长城,同蒙恬作伴且进行历练的。
即使在这帝王的推论中,正是因为他暴毙之时扶苏不在身边,方才叫赵高有了机会,做出那诸多种种的事项来。
但做为帝国的继承人,显然是要经历过风雨的。
以慈悲之心,行霹雳之事。
只有如此,方才能够震慑宵小,带领帝国的这辆战车平稳前行,驶向那新的阶段。
不过现在始皇帝心中念头微转,却是已经有了答案和成算。
当然,至少就现阶段而言,这些同江辞之间自然是没有过多的干系的。
航海罗盘的事落下,在同那墨家门徒进行过天马行空却又再是亲切友好不过的交流之后,江辞这么一位骤然闯入到帝国高层眼中的神秘人士又再度恢复到闭门不出,不断画图、画图的状态。
相较于口才出众的齐人徐市又或者总是要这要那想要搞出个大新闻的前辈,候生、卢生等已经是被证伪了的同行们而言,江辞似乎并不是一个惹事的。
并没有那个在这帝国的权力中心当中搅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