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良自以为这么多年以来,还没人敢阻挡秦王府的人办差。
可显然对眼前这位陌生的老太太毫无防备,忽然陷入无助时,轩辕翰忽然开了口,问:“不知贵府家主现下在何处?”
闻此,老太太的脸上很快浮过一丝惊慌。
却还未来得及被人发现,便很快又沉着冷静下来。
继续道:“正如我家小厮方才所言,我家家主近日去东宁谈生意,的确并不在府上。怎么,莫非我家家主不在,你们便就能随意欺负我府上的妇人,以及其他人吗?”
本以为自己此话一出,轩辕翰便就会有所顾忌,知难而退。
事实证明,枉她昔日在秦王府那么久,她的确太不了解这个冷面王爷了。
只要他想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得了!
就在程良立在一边,正暗自琢磨着不知这个易三少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今日怕是要害他这个主子难堪了。
轩辕翰却忽然扬起声来,认真地告诉她说:“我西秦自是不会欺辱与歧视任何外来人口,但若他本就是别有用心,本王自是不能轻易饶恕!”
殊不知,打从那老太太今日一出现,其言行举止,眉宇之间,轩辕翰便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加之再一细想易三少的话,很快便就识破出,她是梅汐媛故意伪装出来的老妪。
就连其眉心间的那颗红色美人痣,亦被故意涂成了黑色。
可他并未着急拆穿她,且看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城东乃朝廷重臣聚集之地,其治安向来容不得有一丝马虎。如若窃贼只是意在盗取一些金银财宝倒也无妨,可若其所觊觎的是其他,其目的一旦得逞,到时候祸国殃民,即便就是本王,亦担不起这个责任,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梅苑了!”
话已至此,梅汐媛显然再也无法拒绝,一时间,紧紧握着手里的拐杖,气的整个人仿佛瞬间脸都变绿了。
最后只咬牙挤出一个字:“你……”
这时,程良再次上前紧追着说:“此次窃贼来意尚不甚明了,城东非一般之地,此事事关重大,还望老太君配合!”
梅汐媛咬了咬牙,已然再没了其他办法。
便只能侧了侧身,命令小厮:“给他们开门……”
程良朝其致谢,道:“多谢!”
继而带领众人跨过门槛,散开来在各处急急搜索起那个身影来。
梅苑并不大,可程良却亲自带人将每个院子的角角落落里搜索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却是一脸失望地来到了轩辕翰的面前,对其摇了摇头。
轩辕翰仿佛早已经知道,打从梅汐媛决定给众人开门进入的那一刻,便就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他依然有些不甘心,此时心里暗自琢磨着:“既不在王府,亦不在梅苑,那她还能把她藏到哪儿去?”
就在轩辕翰兀自陷入自己的沉思之际,梅汐媛冷冷地问:“这下,各位可都满意了?!可有在我这院子里找到你们所说的什么意图不轨的贼人?”
看到主子正若有所思着,程良即刻朝其致歉说:“对不起,打扰了!不过,没有自是更好,以免因此而牵连了贵府,老太君您说对不对?”
“哼!”
梅汐媛发出一阵无可奈何极了的重重的冷哼声,扭过了脸去,再也不看他。
就在所有人一无所获,只能转身离开后,轩辕翰亦正准备欲提步离开。
却又忽然回落下脚步来,双手附后侧着身,试探梅汐媛,问:“对了,还不知老太君祖上是东宁,还是南安人士?”
闻此,梅汐媛目光快速移动,朝其怔住,心里隐隐觉得是不是自己被轩辕翰认了出来,便介绍自己说:“祖上乃南安人,以做珠宝生意为生,秦王殿下为何问这个?”
轩辕翰道:“原来老太君是来自南安国,就说怎会毫无所知?”
梅汐媛面露疑惑,问:“不知什么?”
轩辕翰故意道:“本王听闻近日东宁国频频调兵,似是蠢蠢欲动,欲举兵攻打我西秦。但老太君不必惊慌,本王早已部署下天罗地网,就等着那二十万大军铁骑入境。就算他东宁再加二十万,本王亦叫他插翅难飞,有来无回!”
听闻此消息,且轩辕翰如此胸有成竹,梅汐媛不禁心中大大一惊。
“这件事,我曾特意嘱咐梅志煊务必小心秘密进行,怎么这么快,轩辕翰便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居然连他们的先遣军有二十万都知道了!”
这时,轩辕翰又继续试探道:“只是,为安全起见,还望老太君奉劝贵府家主一声,近期还是不要离开西秦的好。以免出城后路上不太平,若是真遇到什么闲将散兵之类,产生误会起了冲突可就不好了……”
梅汐媛明显尚还沉浸在行动已然被泄露的消息思量中,好似根本就没听到轩辕翰最后这段话。
只不经意地应了句:“多谢秦王殿下提醒!”
至此,轩辕翰方才再次提起步来,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