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云刚好切完一块肉,搬了个凳子坐到车立诚身边,在那里剥蒜。
“您说。”
车立诚道,“车衡还有个弟弟叫旺福,以前我大哥大嫂对车衡其实也算过得去,但自从有了旺福,他们就不把车衡当自己的儿子看了。”
“那时候车衡才三岁,我大嫂就能大冬天让车衡给他弟弟洗尿片,要是洗不干净就不给饭吃。”
“一年四季不给他做一身衣裳,等长到五岁了,用旺福不用的尿片重新给他缝了一身衣裳穿。”
“小时候车衡双手双脚全都是冻疮,没有吃过饱饭,村里谁要是说一句不对,他回家还要挨一顿打,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养成了现在这个性子,有什么苦都自己闷在心里。”
说起车衡小时候的事,车立诚只觉得眼眶酸软。
“因为我爹娘偏心大哥,早早的就分了家,他们家里的事我也不方便管,我就算是心疼车衡,也没有立场说话。”
“直到后来我看到车衡背上的伤口,皮开肉绽,实在是心疼坏了,我问他这是谁打的,他不说话,背着柴火继续往家走。”
“那一年我娘子刚刚过世,我也过得浑浑噩噩,便想着帮帮他,去跟我大哥大嫂说想要让他过继,他们知道我想要车衡,开口向我要五十两银子。”
他苦笑,“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五十两银子来,这事儿便作罢,但从那以后,车衡挨打更厉害了。”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把家里的钱点了点,又向人借了几两银子,凑了快二十两给我大哥,他终于同意让车衡跟着我过日子,只不过那户籍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