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气定神闲的捻起桂花糕,“一间铺子,一座院子,都没、有、留。”
“你,我!”
紫林回身俨然拿了契书,煞有介事的敲在手心,状若恭敬,“老夫人,买卖契书都在这儿。”
“那些掌柜的还是属下亲自送走的。”
“嘶——”
老夫人捂着心口,衣褶聚拢,目眦欲裂间几欲吐血。
这跟要侯府的命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她恨不得掐死江庭月。
“你疯了!”
“那可是侯府大半的家产,你竟敢卖了?”
“身为当家主母,做出这等丑事,你有何颜面面对我和墨淮?!”
心神激荡之下,老夫人已是不顾仪态的嘶吼。
发丝乱颤,怕是比那泼妇也不遑多让。
江庭月拭着指尖的糕点渍,懒懒掀睫,“母亲,侯爷与外室授受诞下私生子,变卖我江家嫁妆,进门时还想殴打于我。”
“平安病了,他也毫不在意,您觉得他又有何颜面?”
江庭月见她紧攥拐杖身子摇晃,未免当面软倒,兀自起身。
垂下眼帘,唇瓣翕合。
“说到底,儿媳不该与母亲如此。”
突转话锋,老夫人着实愣了愣。
只听江庭月抿唇继续,“您若觉得儿媳给侯府蒙羞,那儿媳愿去太后面前请罪。”
太后,又是太后。
老夫人陡然惊醒,盯剜几眼,随即近乎从齿缝间逼出字眼。
“少拿太后压我!”
“我不与你辩,你卖了总有钱吧?把钱拿来便是!”
“花了。”
江庭月端的坦然,言之凿凿,“前段时间平安生病,我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