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
皇帝深幽双眸意味深长的抬起,眸光莫名的打量着裴夙。
面色苍白,一贯挺立的脊背许是因着染疾微佝,眼下泛着点点乌青。
倒是挺像病了。
“不知是何旧疾?朕以往怎从未听你提过?”
“本是小事,臣与西蕃叛军对战时曾带病深 入,与贼子于幽月谭交手,一时不察坠入寒潭,后虽侥幸上岸打败贼人,但也落了寒症。”
“前几年幸有灵仙阁相帮,近日阁内神医称臣的寒症又加重之态,非火山石不可压制。”
裴夙微微俯身,“万般无奈,臣特来求陛下应允。”
一向傲立的脊背于眼前伏低,皇帝顿觉畅快。
指尖轻敲扶手,意味深长的启唇,“若无火山石,爱卿该当如何?”
“臣定当饱受寒疾折磨,直至身死。”
裴夙神色淡淡,语句毫无起伏。
似乎说的不是自己。
身死啊。
诡谲眯眸,皇帝眸光暗了暗。
这可真是天大的诱惑。
很可惜,他还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夺了裴夙的命。
身在帝位,他总要堵住悠悠众口。
强忍下心尖冲动,皇帝挤出温和关切,“爱卿受此折磨,朕心甚痛,来人啊,宣张院判!”
眉尖不动声色微挑,裴夙垂手站于一旁,权当没觉察皇帝那探究的视线。
手腕被抬起,裴夙也同时以内力催动,寒津丸与至阳内力对撞,裴夙霎时白了脸。
指尖脉搏无力,张院判紧拧眉峰,叹气叩首,“陛下,王爷确实身中寒疾。”
皇帝指腹玩味摩挲,侧头晲着仍状似服软的裴夙。
气氛一时静谧诡异。
久到张院判额角冒了冷汗,高座之上的皇帝才气定神闲扬声,“朕确有火山石,是个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