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说漏嘴了，我赶紧地找了个理由：“值班，十点过去，大约三四点就可以回来了，如果有事情，可能再晚点。”

“有什么事情？股市都停了。”老妈不解。

“国内股市停了，可国外没停，不是每个国家都过春节的。”我就这样糊弄过去了。反正也没来得及跟老妈说，我工资后来调整到九千，虽然只有一天时间。老妈节约钱，不会去快餐店里去，能瞒一天是一天，等到知道时，说不定我已经成为了正式工。

“值班也没那么累吧。刚才吃饭时，叫了你好几声，你都睡得熟透熟透的。小何叫我不要喊你了，等到他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老妈有点不满：“你没欠人家什么吧，如果觉得不合适，就早点跟人家说。年龄相差那么大，有什么事情，别人也认为是你的错，是你在骗他。”

这叫什么话，我是说清楚了，和一号就是缠着，他过来，是谁让他进来的？

“嗯嗯，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我吃完就睡了。”我哄着老妈去睡，否则我这顿饭吃得很烦。

“吃完，碗洗了，剩下的菜放进冰箱，否则有蟑螂。”老妈是唠叨着走的。

就是这样，如果不想听唠叨，那就一个人住。可我现在哪有能力又带孩子又工作，房贷需要还，不工作就没收入。三千的收入，再加上那些补偿金，多少能拖到交房。过完年，将空着的房子租出去，只要能租掉，又可以松口气了。

快十点了，我出了门，去快餐店里上班。

店里又是忙得一塌糊涂，还是缺人手。现在的大学生都不愿意那么苦，而其他的都回老家过年，大部分正月十五过完元宵才出来，最早也要等到年初七。

我赶紧地换好衣服，开始收拾起来。虽然手脚要不停地做，但我感觉这样很好。越是忙，越是脑子不会想其他东西。如果刚离婚那会儿，单位很忙的话，日子就好过很多，用不着每天心塞塞的，却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多了一个人，其他人显然就轻松很多，管厕所的阿姨，也能时不时去厕所擦一擦。有时厕所太脏，顾客也会有意见的。

顾客来来往往，很多。我将一个盘子里吃剩下的盒子全部倒进了垃圾箱里，将盘子放在上面，转身要继续去忙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了我前面。

是一号，他看着我，有点惊讶：“慧珍，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在这里干活。”我一个冷笑：“你在这里才奇怪，什么时候快餐也吃了？”

一号再饿，也应该去餐馆吃饭，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没见到他吃过快餐。

“好吧，我是很关注你的情况，因为我喜欢你。”一号拉住了我的手：“不要做了，不是说过了，我养得起你。你需要工作，我会帮你安排。”

我试图挣脱开：“可我不想要任何人的安排，我现在有工作，而且我干得很好。”

“就这里？”一号胖嘟嘟的脸上，再多的肉挡不住轻蔑：“一天的工资还不够我喝杯咖啡，每个人都想尽办法往高处爬，你可真行呀，一个劲往下走。”

“这里又有什么？不偷不抢，也是工作，为人民服务，还拿工资。放手，我要工作了，你再缠着我，我就叫了。”我气鼓鼓地摆脱了一号的手，继续忙着收拾盘子去了。就聊天的这段时间，又好几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