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次,他发怒了,直接把手中的报刊甩过来——我猜那大概是个什么合订本,因为砸在洗手间门上发出的巨大声响让我都要以为这门要寿终正寝了。“你上厕所就上厕所,不要在那里给我哼哼唧唧的!”他在门外大声嚷嚷。
“又不是你痛,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捂住肚子四顾,最终抓了一瓶离我最近的洗发液——为什么秃叔家会有这玩意儿,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扔向大门。现在就好像有一头大象和一只河马在我的肚子里进行拔河比赛,只是不幸的是它们所使用的绳索似乎就是我的肠子。
难道我急性阑尾炎发作?不对啊,我记得阑尾应该是在……呃、阑尾是在哪边来着?丢人啊,我真是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我的人体解剖学老师。
秃叔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见他嘟嘟囔囔自言自语说了句什么,然后捡起他的报纸,狠狠掼上大门出去了。
我继续边蹲边哼唧,猛一抬头,突然发现洗手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一道小缝。“哪个混蛋在外面!”难道又是秃色魔?上次的澡堂子事件已经够让我气愤了,还来?
一阵可怜兮兮的抽泣声从门缝中传来,然后我看到一只水汪汪的绿眼睛正在小心的盯着我。
“特猥琐?”似乎是在回应我,乒乓球一般大小的眼睛眨巴两下。她怯生生地开口说道:“黑魔王大人刚刚给了我一些止痛药,小姐你需要吗?”
……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秃叔突然变圣母了。我冲她招招手:“拿来拿来,我要!”然后随口问了一句,“呃,这药什么成分?”
“可[河蟹消音]。”
卧槽!
特猥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教唆吸毒也是一种犯罪。我阴着脸提着她的后脖子把她扔了出去,然后继续我的肚子疼事业。
这种离奇的疼痛一直持续到晚上,我几乎要疼到虚脱——没错,不是“拉”到虚脱,只是疼,非常疼,我甚至几次经不住诱惑将手伸向某种河蟹物品,但最终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秃叔搞不好就是吃多了可[河蟹消音]所以才变成这副猥琐像的。我不断以此催眠自己,试图让自己不再幻想那些听起来很具诱惑力的药剂。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其实这句话我觉得用来形容肚子疼也挺贴切的。连晚饭也没怎么吃的我忍不住四下打量秃叔家的摆设,试图找到电话、或者是类似电话的物品——难道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就没个紧急联系方式?总不会让每一个重病垂死的病人都要自己骑着扫把飞去医院吧,我还真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