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殿下。”赵容七给楚臣尊行礼。
楚臣尊本来在书案前整理着关于岩若海的罪证,他听见赵容七走进来,知道赵容七进来,抬眼看了一眼赵容七,又将目光锁定到手里的纸张上,“嗯,免礼。”
赵容七缓慢起身,说实话,她有些尴尬,楚臣尊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看不透楚臣尊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与她为敌还是利用自己?
赵容七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开口问个明白,好歹知道眼前的肃王是个什么想法,好想个折中的法子应对。忽然低着头的楚臣尊开口了,“慕容姮跟本王说你的伤痕严重,你先坐,本王晚上叫马交、乘黄给你瞧瞧。”
“谢过殿下。”赵容七慢慢走到旁边的椅子上,确实,现在她做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看着她没事,其实是她在忍耐。
“嗯,不错,还知道用本王给你的金疮药,还不傻。”楚臣尊拿起笔认真写着什么,还是没有抬起头看赵容七。
“臣不敢忘了自己现在身上的重任,必须让自己尽快好起来。”赵容七这句话并不是阿谀奉承,也不是打官腔,她想了很多,想起从前师父、师娘教导自己的话,“在其位谋其职”的话,她既然占了这样一个位子,不能谋一己之私。在自己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师父给她讲的第一课就是关于“为官之道和为臣之道”,这两天慕容姮跟她也说了不少,她一一消化,也在强迫着自己改变自己的观念。
楚臣尊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赵容七,微微皱眉,“重任?指的是什么?”是为族报仇么?
赵容七知道楚臣尊问这话的意思,她直盯盯的迎上楚臣尊的目光,她没有心虚,眼神坚毅道:“殿下就这般小看臣?”
“不是本王小看你,自古无毒不丈夫。”楚臣尊微微一笑,这笑带着些许危险,“可没有听说无毒不女子,无毒不小人,正是因为女子与小人肚量狭小,难以相处,所以才使得这世间的爱恨情仇多得不计其数。而且,女子最记仇,本王就不相信你能放下仇恨。”
“臣并没有要放下仇恨,自古父仇子报,只是在这段时间臣明白了要在合适的时机干何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赵容七听着楚臣尊挑衅般的话,并没有退缩,因为这确确实实是她的真实想法。
“你比本王想象中的还要执拗。”楚臣尊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才子……
赵容七听到这句话,体内的怒火瞬间被勾起,眼中的杀气与恨意顿时迸射而出,夺口而出:“执拗?我的至亲之人在你面前倒下,他脖子间的血一直往外流,我的脸上染着爹爹的血,然后,那个总是把我举得很高、对着我笑的爹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后来娘亲把我放在师父那里,说她去给爹爹看大夫,把爹爹的上医好,然后把爹爹带回来,后来,娘亲不见了,大哥、二哥、三哥也没有来找我,我一直等,一直等,等爹爹和娘亲带着哥哥来找我,师父骗我,说他们等苏苏长大了就回来找苏苏,可是呢,一国王爷叛变,哪里是能一句话就成为过去的,后来我下山,无意间听人谈论此事,原来……原来……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你还有良心,就不会说我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