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尊见缝插针,说道:“说话也是一门艺术。两个月后,看似是东凌朝拜我西楚,实则是唇枪舌战,试探我朝虚实,咱们三个是最先见到东凌国主的朝官,我们把第一步走好了,后面自然就水到渠成。”
杨浔听了楚臣尊的训话,也不怯,直截了当说道:“那正好,我什么都不喜欢,就是爱说话。”
赵容七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默不作声,她静静聆听着,因为杨浔诙谐的语气和言辞,所以赵容七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反而听着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有趣。
“杨浔,说话也分好话坏话,你的话彰显了西楚的自信与荣耀,那就是好话,若是丢了西楚的脸,那就是坏话,”楚臣尊警惕地看着杨浔,继续说道:“爱说话也须慎言。”
杨浔微微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楚臣尊看着杨浔如此虎头虎脑地说了一大堆关于“说话”的论点,眼下终于止住了,要想制服杨浔这样的人,只有比杨浔更能说话才能让他闭嘴,楚臣尊猛灌了一口茶,说道:“杨浔你是鸿胪寺知节,礼仪与言辞方面你多多注意就行,至于容七——你就跟在本王旁边就行。”
赵容七眼底划过一丝触动,说道:“是。”
楚臣尊与赵、杨两人开始进入正题,三人说了一个下午,直到了酉时三刻左右,三人才结束了话题,楚臣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晚霞的余晖慵懒的铺洒在院里,透过窗户,晚霞的光一束束射进来,有了形状。
杨浔见没有人说话了,连忙说道:“天色不早了,杨浔就不叨扰殿下了,改日再会。”
赵容七扭头看窗外的天色,竟不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臣也告退。”
楚臣尊点了点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的背影,他看着赵容七决绝的背影,心一横,喊出了魂牵梦绕的名字:“赵容七……”
赵容七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不敢抬头看楚臣尊,只低头行礼,说道:“殿下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容七?”
楚臣尊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嗫喏了一下,说道:“那日的事是我唐突了,嗯——后来我跟那些人说了,他们不会干扰你的。”
赵容七睫毛微微颤动,喉咙动了动,嘴唇紧抿,却没有张口说话,低头不语。
楚臣尊见赵容七不说话,似乎也料到赵容七早会如此,眼角多了一丝自嘲的微笑,说道:“还有两个月后的东凌朝拜之事,你若是遇到难事,记得及时跟我说。”
赵容七心里触动,但是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行了礼,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