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七与杨浔一左一右侍候着坐等着,皆是一身朝服等候着东凌国主的到来,两人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紧张,但是依旧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门外皆是一动不动的景物,三人也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看,生怕错过什么。直到一抹人影攒动、脚步声响动,三人的神经松弛下来,仿佛得到了解脱,立马起身上前迎接。
两方越走越近,楚臣尊与赵容七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人,那人头戴明珠金冠,一身月牙白长袍,上面用金线绣了一些极其的图案与花边,身材纤瘦高挑却健步如风,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里的眼珠如鸟儿那般闪烁不定,较宽的颧骨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瘦削,即使面带严肃,面颊两侧也有一双明显的梨涡,正是这双梨涡,才让这张看起来面如白纸的脸有了生机与灵动,似乎看着机敏近人。
“东凌孤寡之人凌子绝见过西楚肃王。”凌子绝双手置于胸前,平推一掬,他面目含笑,这一笑,脸上的梨涡就显得越发深,看着越发平易近人。
“楚臣尊见过东凌国主。”楚臣尊也行平礼,脸上只是带着客套的笑。
赵容七与杨浔皆要行礼,两人双手一揖,微微鞠躬。
“这位是我朝越南侯的世子赵容七,这位是我朝都察院左副都御使杨涟长子,鸿胪寺知节杨浔。”楚臣尊指着赵容七与杨浔二人一一向凌子绝介绍。
赵容七从方才凌子绝进来,她就一直低着头,只是偷偷瞟了几眼这位儿时的玩伴,今日的东凌国主——凌子绝,竟一时认不出来,小时候的凌子绝黑黢黢的,还有些胖乎乎的,今日的凌子绝样貌虽说不如楚臣尊那般丰神俊朗,但是也看得过去,比小时候好看许多,但是想不到凌子绝竟然瘦了许多,比小时候也沉稳了许多。
凌子绝鸟儿一般闪动的眼睛睃着两人,只片刻,便转头对楚臣尊笑道:“肃王有心了,这一路上孤深感西楚大朝的地主之谊,西楚地处中原,当真是繁华乱人眼。”
凌子绝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冷到极点,楚臣尊与赵容七、杨浔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出了凌子绝话里的意思:想当年我东凌也是霸占过中原的,你们如今繁华至此,不过是占据了中原的地理位置而已,换做谁坐镇中原都可以做西楚的皇帝。
楚臣尊呵呵一笑,唇启反讥道:“这都是我朝列为陛下的功劳,国主若是感兴趣,届时本王让人将本朝历代的国志呈给国主借阅。”
楚臣尊的话立刻让凌子绝吃了个没趣,一旁的赵容七与杨浔本来只是觉得心里暗爽,但是无意间对视一眼,忽然想笑,然后各自抿紧了唇,咬紧了牙关,以防在这样的场合失礼丢人。
楚臣尊见凌子绝领着心腹大臣一干人无话可说,便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本王命人送国主及各位使臣下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