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堇铭怀里抱着熟睡的赵灵笑,担心地看着赵渠,赵渠示意陶堇铭安心,说道:“是。”
赵容七看着赵渠,赵渠笑了笑,说道:“爹去去就回。”
“好。”
赵渠被带到大理寺牢内的审问房,见安庭兴坐在一张破桌子前等着自己,桌子上放着一壶酒和两个碗,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安庭兴。
赵渠走进去,看着安庭兴,笑里带着无奈,说道:“这桌子上的酒,是为了送我的吗?”
安庭兴见赵渠身上脏乱不堪的囚衣,心里蓦然,笑了笑,没有说话,示意赵渠坐下,自己则拿起酒壶,斟满酒碗。
赵渠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安庭兴见赵渠一碗一碗地喝着闷酒,刚刚喝下的一口酒瞬间如寒冬的冰刃,划拉着肠胃,冰痛刺骨,满面愁绪地说道:“在兄长面前,贤弟说实话……”
五碗酒下毒,赵渠脸上已然是布满红晕,但是眼神却清澈有神,说道,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不是我做的又如何,军器库十万兵器找寻不回来,我也难辞其咎。”
赵渠虽说是保守党,不争不抢,做事为人走很低调,但是赵渠对于职责之内的事确实尽心尽力。安庭兴听着赵渠今日的话语却是无精打采,说道:“可是这失职之罪总比谋逆造反好罢,你当初就不应该明知故犯将赵容七认为义子,如若不是她,何至于陆逵会针对你?”
赵渠颓废地坐着,又倒了一碗酒,却没有喝,忽然严肃地看着安庭兴,说道:“安兄,没有赵容七,陆逵照样会置我于死地。”
“什么意思?”安庭兴酒量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多喝,一直看着赵渠一碗酒一碗酒喝下去。
“当年我奉命斩杀靖南王,接的那道圣旨,是道惩处圣旨,按理说是要收回的,但是我留了个心眼,一直存着,陆逵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就算没有容七,他也不会放过我。”赵渠喝得烦闷,将酒碗随便一扔,说道。
安庭兴有些诧异,看着赵渠,说道:“所以,先帝当年便察觉了靖南王一事是被诬陷的吗?”
赵渠一只手托着腮,醉意朦胧说道:“对,这也就是为什么陆逵眼睁睁看着我从一个无名小卒慢慢爬上越南侯而无动于衷的原因了,现在这道圣旨从明靖瑜他们手里呈给陛下,陆逵知道我与明靖瑜他们串通一气,所以更加留我不得。你想想军器库的兵器,张嗣元从我接管军器库就开始跟着我,可见陆逵为了除掉我废了多少心血,多少心血啊!”
安庭兴不解地看着赵渠,说道:“可是你的府上不是有你自己培养的护卫守着么?那么多兵器又怎会在你府上埋着?”
赵渠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驼着背仔细回想,因为赵府极少有人拜访,而且府上守卫严禁,他一下子汗毛站立,说道:“难道是那次?”
“什么?”安庭兴见赵渠自言自语,问道。
赵渠见安庭兴殷切地看着自己,眼神提溜一转,说道:“哦,或许是我记错了,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