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七似乎是听惯了这些话,她低着头,黑暗勾勒出她的瘦弱的轮廓,显得颓废无力,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自会禀报陛下,父亲没有密谋造反,是别人诬陷,诬陷。”
赵容七最后一个“诬陷”咬的极重,似乎要把诬陷赵渠的人撕碎咬烂。
安庭兴听后,冷哼一声:“愚蠢。”
赵容七没有答话,她低着头沉思,似乎与世隔绝。
安庭兴没有想到赵容七在关键时刻自乱阵脚,没有理智,在牢房内踱步,说道:“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凭着什么?嗯?陆逵借靖南王发难与你,如果不是明靖瑜他们主动站出来告御状,笞刑三十,囚禁一月,你早就因为欺君之罪被乱箭射死了;还有你父亲赵渠,他极力与你撇清关系,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保你与赵灵笑安然无恙。你以为你父亲不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么?你以为我们没有反驳么?凭你一己之力,你能干什么?”
赵容七别开脸,黑暗吞没了她的神色也盖住了她的伤痛,她声音嘶哑道:“是我无能。”
安庭兴看着侧着身子的赵容七,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弱小的身体让安庭兴想到她是一位女子,顿时他的心里一阵怜惜,说道:“不是你无能,而是奸人狡诈狠毒。”
安庭兴看着一言不发的赵容七,他狠下心说道:“明日陛下宣你,问你是否知道赵渠密谋造反之事,你都回答不知道、没有参与,知道了没有?”
赵容七有些烦乱,一双杏眼瞪得圆滚滚的,猛然回头盯着安庭兴,眼神里露出一丝厌恶。
安庭兴也不甘示弱,一双满是皱纹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声音重了一些,命令道:“你听到没有?”
这一吼,将熟睡的赵灵笑惊醒,赵容七也浑身一震,仿佛被抽取的魂魄重新回到体内一般,怀里的赵灵笑揉了揉眼,问道:“哥哥,怎么了?是爹娘回来了吗?”
赵容七听到赵灵笑的声音,身体似乎无意间充满了力量,她猛然回头,见安庭兴站在自己身边,她恢复理智,只是声音依旧淡然:“容七,明白。”
赵容七猛然想到什么,问道:“安伯父,父亲府上那些兵器是怎么回事?我们根本就没有私藏兵器,那些兵器怎会到我们府上?”
安庭兴叹了口气,说到:“嗐,这件事你父亲本来不让我跟你说,但是事已成定局。你父亲是怀疑那日你们遭遇刺客的时候,有人趁乱将令牌、信件与兵器安放在你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