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渠红了眼眶,说道:“好,安兄,我与堇明多谢安兄照顾,小弟拜别安兄。”
安庭兴听后,心里不是滋味,他别过头去,拍了拍赵渠肩膀,走上邢台,背对着刑场,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令箭,紧握在手里,闭上了眼,扔掉令箭。
随后便有一个官兵喊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赵渠见刽子手走上前,喝下一碗酒,喷在刀上,赵渠拉着陶堇铭的手,两人别过头去,闭上了眼。
刽子手举起大刀,他看着低着头的二人,他们眼里全是冷漠,因为他们从事此事多年,杀过的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害怕恐惧过后便是默然冷淡,他们手起刀落,刑场上血迹四溅,底下的百姓惊呼一声,捂了眼睛不敢看这血淋淋的场面。
安庭兴听到砍刀的声音,也听见血喷洒在地上的声音,便知道下面的人已经身首异处,他极力忍住内心的悲痛,他怕自己哭出声来,连忙深深呼吸,可是吸入的第一口气充满了血腥味,他秉着气喊了一声:“刑毕。”
然后就有官兵抬着两个草席子,将两句头身分离的尸首抬了下去,台上还有人抬来几桶水,冲去血污。
一所客栈内,明靖瑜三人朝着赵渠的方向拜了拜三拜,说道:“赵渠先生,您,走好。”
不等刑场附近的人散干净,天公不作美,忽然电闪雷鸣,一声响雷下来,乌云密布,空气中本来就充斥着血腥味,乌云盖压,使得血腥味发臭,百姓们各自散去,片刻,黄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打到人升上生疼。随后,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刑场上的血迹被冲进土里,刑场上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另一间客栈里,陆逵见雨越下越大,打了个哈欠,说道:“好戏收场了,走罢。”
陆南铎看着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的刑场,再看看黑暗无尽头的天空,顿时觉得背后发凉,他往后看了看,毛骨悚然,赶紧跟着陆逵走了。
安府
明靖瑜几人顶着越下越大的雨来到安府上,经过下人的禀报,他们一路走到安庭兴的里屋。
看着安庭兴站在两个灵位前,旁边还有安未销与安未央,明靖瑜轻咳一声,说道:“安大人。”
安庭兴回头盯着明靖瑜几人,他极少在外人面前发怒,此刻看着三人,他心里极其厌恶,说道:“你们来干什么?赵渠死了都不够,你们还想干什么?”
明靖瑜知道安庭兴与赵渠交好,说道:“我们已经秘密将侯爷与侯爷夫人的尸体安顿好,然后送回家乡安葬起来。”
安庭兴瞪了一眼三人,说道:“你们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你们也怕他们恶灵不散来缠着你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