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秦今月的心脏狂跳起来，瞳孔都微微一缩，惊喜道：“舒尘，你想起来了？”

重重阴影下，她的眼眸中却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晏舒尘喉结微动，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想起来了一点点，”他轻声说着，“但是不多。”

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秦今月高兴了。

“不管多少，想起来了就行。”她笑靥如花，“小时候爸爸偷偷给了我一个老式手机，我就天天用那个手机拍照。”

现在想起来，那个手机其实像素很差，拍出来的照片都很糊，并不是很好看。

但是每次，小鱼都会认认真真地欣赏她拍下来的每一张照片，再给她提意见。

晏舒尘还是上次在鲁萨斯律所，和王律师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听到他问今月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摄影，今月回答都是小时候在一间小木屋里和小伙伴一起琢磨。

那时今月突然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晏舒尘对那一眼印象很深刻，这才记下了那句话。

却没想到居然就是在这个小木屋，和小鱼一起。

他捕捉到话里的一个词，问：“为什么是偷偷？”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今月脸上的笑容似乎淡了两分，又好像没有。

“因为那个时候，我妈妈不乐意看见我把时间花在这些浪费时间的东西上面。”

事实上，不论秦今月做什么，赵素云都觉得她是在浪费时间。

“为了避免争吵，所以我爸只能偷偷给我。”

说完，她又想起来什么一般，对晏舒尘说：“你那个时候腿受伤了，不能出去外面，只能我给你去拍些照片给你看。”

“我后面这么喜欢摄影，也是因为你夸我拍得照片很好看。”

对于小时候长期被否定，做什么都被否定的小秦今月来说，那一声夸赞，就像灰暗童年里照射进来的一道光。

也几乎改变了她人生的绝大部分。

忽地一阵风吹过，晃起大树的枝叶。

炽烈的阳光终于从裂开的缝隙中溜进来，在秦今月的身上洒下了一层金光。

“我当时就决定，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给小鱼拍下全世界所有好看的风景。我当时这样想——”

这样好的阳光下，她侧过头，桃花眼微弯。

“现在依旧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