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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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喜欢我!娘才生下我就被人打死了……父皇也很少见我……把我嫁给姐姐们都不想嫁的人……哥哥姐姐们都欺负我……夫君对我好……但是不喜欢我……我……嗝……就是天生的灾星……呜呜呜……”说着说着宋今纾开始抽泣,然后演变成嚎啕大哭。

萧云湛听完这番自述家底的话,倒没有过多的感受,这些他早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宋今纾哭得梨花带雨,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雨夜,这一切都拜他们所赐……

片刻后,宋今纾似乎是哭累了,趴在桌子上没了声音,竟是沉沉睡去了。

萧云湛盯着熟睡的身影看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起身将宋今纾抱上床榻,替她盖好被褥。最后看了她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因为哭过的缘故此刻眼眶有些红肿,脸上还是深深的潮红,嘴角微微下垂,倒有些可爱。

萧云湛微不可察地弯起唇角。

他转身大踏步离开房中。关上门后发现钟灵毓秀行完礼后有些焦急地看着自己。

“公主已经睡下,你们进去好生服侍,收拾一下房间。”萧云湛吩咐完便下了台阶,高挑的身影立马就融入在了外面那股深墨色中。

钟灵毓秀得了命令后便快速地进入房中开始动作起来。

萧云湛走进书房,双手随意搭在书桌上,脑海中浮现出宋今纾说的话。

酒后吐真言。

“娘才生下来我就被人打死了” “嫁给姐姐们都不想嫁的人”

所以她每次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的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好。一国公主若是这幅模样,只能是多年来养成的性格使然。

圣旨下达后,自己曾吩咐几个侍卫去打听那位五公主。只晓得她生母微贱,自己又不得宠爱,在宫中可谓是如履薄冰。这样的身份背景,倒是很方便自己行事。

萧云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双手叠握成拳抵在自己额前。

约摸一刻钟,有人敲门。

“进。”萧云湛放下手,左手懒懒散散地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进来的是解良。

解良半跪下行完礼后说道:“主子,今早传来消息,王昌已经拿到密信,方才已快马着人送了来。”说完就双手将信捧到萧云湛面前。

萧云湛面色未改,缓缓接过那封信从头到尾快速扫过,眼神阴晴不定。

一阵疾风刮过似的声音,信在空中飘荡着,轻轻落到了地上。

“两年内平步青云,一直到坐上镇国将军的位置。”萧云湛攸而笑了一声,桃花眼弯弯,若忽略眼中的寒意,还真是一副勾人的好颜色。

“有趣。”萧云湛另一只手轻扣着桌面。

“让王昌接着找人。”

“是。”解良拱手道。

“主子,还有一事。卞冢山那边来信,说是已查清林骠买卖私盐一事。”解良从袖口中拿出小竹筒,恭敬地呈递上去。

萧云湛熟练地拿出信纸,上面将林骠买卖私盐的接头人,以及私盐来源和价格情况写得十分详尽。

“我这干爹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事无巨细呢。”萧云湛将那信纸烧毁,又开始敲打起桌面。

“黄州。”过了一会,萧云湛云淡风轻地又开口。

“有的。冯客卿前几日已来过信,信上说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将黄州的地形全然摸清楚,说黄州官府后山有一座矿山,极为隐蔽,想来是谁故意隐瞒。他有意查清此件事,就只等不日上任了。”

矿山?那么黄州可是锻造兵器的好地方,若有人要私藏……难道是林骠?

萧云湛摇了摇头,林骠虽然胆大妄为买卖私盐,可根本没有能力将那么大一座矿山隐藏起来,到底会是谁呢……

“甚好,让他且等着,我自会想办法。你下去吧。”

“是。”解良转身离开。

萧云湛向后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头上的红木屋顶。烛火已经快要燃尽,照得屋顶有些昏暗,火光摇曳,倒映在屋顶上的火烛影子竟显出几分骇人来。

第二日。此刻已日上三竿,宋今纾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扶着头勉强坐起来,“钟灵,毓秀……”

外面随即便走进来两人。

“公主,您可算醒了。可觉着身体有不适?”毓秀扶着她下床,问道。

“只是有些头疼,昨日可发生了什么事?”宋今纾慢慢走向梳妆台。

“昨晚您喝得酩酊大醉,奴婢们劝您不住,便让人去唤了驸马爷来。”钟灵在一旁笑嘻嘻地回答。

宋今纾脚步停住,看向钟灵,“驸马?他来了我房间?”

“回公主,奴婢前脚差人去唤,后脚驸马就来了,进屋后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呢,还吩咐奴婢们进来照顾您。”钟灵讨巧地说道。

宋今纾点头,又抬脚继续走。

希望自己昨晚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做什么出格的事。毕竟自己酒量奇差,而且醒来也不记事,所以极少让自己纵酒。昨日赴宴后因为心情实在太过糟糕,所以让人拿来了自己珍藏的佳人酿。

佳人酿?

想到这,她回头扫了一眼房间,那佳人酿的酒坛正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桌子干干净净,丝毫显不出昨日的狼藉。

“钟灵,把那坛酒收下吧,以后我再要喝也不准给我了。”宋今纾回过头吩咐道。

“公主……那坛子已经空了。”钟灵有些犹豫地回答。

空了?!自己竟然这么……豪爽。

“唉,罢了。我再找时间酿便是。”

目光转到床边,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掉在了那里……

“萧云湛!”

萧云湛正站在门口准备出门,转头看见宋今纾提着衣裙朝自己小跑而来。

“这是你的玉佩吧,今早我在我的床边发现的。”宋今纾微微喘着气道。

萧云湛有些惊讶地接过玉佩,“多谢。”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萧云湛今早找了它很久,原来是落在了宋今纾床边。

“我每每喝醉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昨日如有失态或者冒犯了你,还请见谅。”宋今纾有些歉意地开口。

难怪她连名带姓喊自己,竟是浑然忘了昨晚自己说的话。

不过也无所谓。

萧云湛点了点头,说了句“无妨”便转身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