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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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清晨,燕歌被一位侍女叫醒,说要进宫拜见皇上皇后。

她有些迷茫地坐在铜镜前,看着周围的侍女为她梳着陌生的发式,换上陌生的衣裳。

好在出嫁之前父亲已经为她找好了先生教她大梁语,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在大梁生活。

她扫了周围的几人,均是陌生面孔,于是问道:“你们可见到了莹儿?”

一名侍女语气有些不耐地回答道:“回太子妃的话,你的那名陪嫁丫头昨日冲撞了太子殿下,现下应该在乱葬岗吧。”

燕歌有些不解,追问道:“乱葬岗是……”

“哟,太子妃不知道呢?乱葬岗就是堆死人的地方。”

燕歌心里一凉,连带着头都有些发晕。

“你是说……她已经死了?”

那么侍女更加不耐烦,有些幸灾乐祸道:“谁让她昨晚擅自去请太子殿下来你房中?如此胆大妄为,自然是被太子赐死了。一杯毒酒的事,还挺便宜了她。 ”

话毕,燕歌也被她们收拾妥当,一众人敷衍地告了退,独留燕歌一人在屋内。

“大燕送来的公主而已,真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呢。”

“可不是吗,我看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

莹儿……死了?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燕歌早已将她视为亲姐妹,却在这异国他乡埋了骨……

眼泪夺眶而出,燕歌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怎得这么慢?”

外面穿来宋璂的声音,接着便是问安声。

燕歌慌忙擦了眼泪,起身看向门口。

宋璂抬脚进了屋,眉眼间尽是戾气。

“你这幅样子,怎么去见人?”

燕歌悲愤交加,死死捏着拳头,开口质问道:“你居然杀了莹儿。”

宋璂皱了眉,语气有些不悦,“那又怎样?孤讨厌那样自以为是的丫头。”

燕歌差点站不稳,也不顾宋璂还在屋内,拔腿就往外跑。

“我要去找她。”

哪怕是尸体。

她不能就这样横尸荒野。

在燕歌跑到宋璂身边时,宋璂一把抓住燕歌的手,稍微一用力,就把燕歌甩在了地面上。

“你想让他们都看孤的笑话?孤劝你安安分分的,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

燕歌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起身又要夺门而出。

莹儿是她在大梁唯一的依靠,没了她,自己又该怎么活下去?

“你要孤说几遍!”

宋璂发了怒,燕歌也停了下来。

“别以为孤现在不能动你,你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孤告诉你,在这里,你只能靠孤过活。别忘了你的责任。”

她只是来和亲的公主,代表两国的联盟。

若她如此闹事,只会让两国面上都不好看。

她不能让母亲为难。

燕歌只觉得无力,连泪也没有了,只是僵在原地。

宋璂看着燕歌红通通的眼睛,只觉得碍眼得很。

“孤命令你,收起你的公主脾气,等会见到了父皇母后,你知道该怎么说。”

燕歌闭上眼,轻轻点了头。

宋璂又是皱眉,转身离开了寝殿。

宋璂走后,燕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甚至无法思考。

几日后,萧云湛结束了早朝回府,便带给了宋今纾十天后便要出征的消息。

宋今纾不免有些担忧,低声道:“晋国如今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有一个名声在外的飞云将军,听说是战无不胜……”

萧云湛舞着剑,不以为然,“战无不胜,还真是狂妄。”

宋今纾知道萧云湛一定有说出这番话的底气,于是又道:“谢姣还在晋国……”

舞剑声未停下,“怎么,你很担心她?”

“毕竟她是大梁人,若两国开战,也不知她会作何想法。况且她还是姬霖的心上人。”

萧云湛挽了个剑花,看着宋今纾挑眉道:“你好像很在意姬霖的事。”

没有意识到被转移话题的宋今纾摇摇头,解释道:“与我相熟的人不多,我希望他们都过得好罢了。”

萧云湛的语气带了不易察觉的冷意,收了剑要走,路过宋今纾身旁的时候说道:“外人的事少管。”

宋今纾只觉得莫名其妙,偏偏萧云湛方才因为贴得极近而喷洒在耳旁的热气让她微颤,思绪也有些乱。

什么叫外人的事少管?

那他还管上自己了呢。

无聊。

趴在府中院墙说的解良和前川将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主子这是……不爽了?”

解良白了前川一眼,道:“这不显而易见吗?我都看见主子黑脸了。”

前川挠挠头,有些不解,“可是为什么呢?我瞧主子方才不是好好的吗。”

解良无语凝噎,“你当真是榆木脑袋,公主方才提了谁?”

“大理寺少卿吗不是……”

前川恍然大悟,道:“所以主子是不喜欢公主提别的男人!”

解良白了他一眼,不愿多说。

“主子是不是已经……”

看见前川欲言又止,解良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下前川有些激动和不可置信,道:“可是主子明明……”

解良皱着眉瞪了前川一眼,说道:“多嘴,主子心里有数。当心被主子听了去,少不了送你回山上去。”

一提到要回山上,前川有些冒冷汗,也闭了口,不敢再说萧云湛的闲话了。

第二日,萧云湛左脚刚迈出书房,就瞧见不少侍卫向府里搬东西,宋今纾还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指挥着。

“对,这个先放那。”

意识到身后有人来,宋今纾转头便看见萧云湛正盯着院中里那些箱子。

宋今纾一笑,道:“正好,我快来看看。”

说着她就走到一个箱子前,弯腰打开,露出里面的棉衣棉裤。

“我知此去要到漠北,那地界冷如冰窖,终年下着雪,有了这些衣物,我想将士们也能好受些。”

萧云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宋今纾又打开另一边的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粮草。

“这些东西在建邺多如牛毛,我用嫁妆添置了这些,能帮上你们一点也是好的。”

宋今纾说得不亦乐乎,萧云湛有些发笑,环起双臂道:“随军将士有十万数,你这些约莫只够一日所用。”

这让宋今纾有些无措,于是挠挠头,“那可怎么办?”

萧云湛扬起唇角,解释道:“陛下早已拨了款添置这些,还无需劳烦一个公主。”

这句话点醒了宋今纾,她只知道要给将士们准备东西,却忘了自己这点努力只能叫杯水车薪。

于是她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道:“那这些还带去吗……”

萧云湛挑眉,“自然,这可是公主的心意,他们知道了定会所向披靡。”

嘻嘻,我的东西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宋今纾有些高兴,又听到萧云湛道:“你的嫁妆自己留着吧,买几身衣裳。”

见萧云湛打量着自己的衣裳,宋今纾疑惑道:“不是能穿就行吗?”

萧云湛倒有些意外,宋今纾身上的布料实在不像一名公主所用,甚至不及一些官家小姐。

说起来这也是自己的不是,只是宋今纾实在有些我行我素,在自己的身上从不过多费心思。

于是他看向宋今纾身后的钟灵和毓秀,随意道:“这几日带着你们公主去买些自己要用的东西,漠北可不比建邺。银子等会拿来。”

说完人就不见了,没给一点拒绝的机会。

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毓秀疑惑地皱眉,道:“驸马以前从不关心这些……”

钟灵也点头,“而且公主哪里需要他的银子,驸马也真是的。”

宋今纾想了想自己还剩下的银子,还真没有多少了。

当初的嫁妆大多是文物首饰,自己又鲜少穿戴,拿出去变卖也是不可行的,那可是御赐的物件。

“送上门的银子哪有不要的,谁和银子过不去呢。”

宋今纾扬唇,自己以前在宫里可是日日为银子发愁,每日的月例本就少得可怜,还要被内务府克扣。

一番对比,宋今纾更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