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你便是这般模样,若是以后永远这样,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难事吧?我的独孤兄弟。”苏挽歌缓步走到熟睡的胡亥的床边,慢慢的坐了下来,悠悠的道,“说起来。咱们两个应该是最投契的。只有我才最明白你的野心,只有你才最了解我的抱负。但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我们俩,注定只能剩下一个。不过你放心,我会完成你的遗志,让秦国建造出天下最美轮美奂的阿房宫。而你,也会在铜人里,永久的看着这一切。”
他从怀里掏出还魂丹,捏开胡亥的嘴,塞了进去,“好兄弟,别怪我狠心!”苏挽歌站起身来,开始催动法决,让那药性游遍全身。不多时,胡亥的全身就笼罩在他手中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微光里。
苏挽歌又取出十几张特制符咒,小心翼翼的一一贴在胡亥的头顶、四肢和胸腹之中,又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始念起一段冗长的咒语。
胡亥的胸口处慢慢的显现出青白色的光球,那是元神的灵体在蠢蠢欲动。苏挽歌逐渐加快了念动咒语的速度。待那不设防的灵体无遮无拦,如初生的婴儿般展露在他面前时,苏挽歌再不犹豫。手掌覆在了灵体之上,开始肆无忌惮的吸取他沉睡已久的内力。
真是异乎寻常的顺利,苏挽歌都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小心戒备有些多余。就在他放松了警惕,开始毫不客气的大肆吸引玉石法力时,意料不到的异变突然出现了。
那灵体之上忽然反弹出一个符咒,瞬间开始大力吸取苏挽歌的法力,猝不及防间,苏挽歌只觉自己的法力犹如江河开堤,根本控制不住的倾泄而出。此时,贴在胡亥身上的符咒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激成了碎片,溅飞了一地。
一直闭目躺在床上的胡亥猛然打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睛,任谁看了都要心惊胆战的眼睛。
苏挽歌大骇,“独孤!你……你醒了?”
胡亥用力的深吸一口气,似是刚刚睡了个好觉,重新享受清晨的黎明般惬意。但相应的,苏挽歌的法力却流失得更快了。
“停下!快停下!”苏挽歌苦苦支撑,但还是觉得身上的法力流失得越来越严重。
胡亥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努力消化着脑海里原本胡亥的记忆,当他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冷眸终于对上苏挽歌因脱力已快失神的眼睛时,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比,“你这么做,是咎由自取!”
苏挽歌已经支撑不住的半跪在床头了,“独孤,看在相交这么多年的份上,求你了!快放开我!”
“若不是你着了我的道,你方才会放过我么?”胡亥微微摇了摇头。“在魔界,不是你出卖我,就是我出卖我,有什么情义好讲?你若讲情义,怎么会出卖风曈他们?”
苏挽歌异常痛苦的表情显示他已经快油尽灯枯了,“独孤,不管怎么说,我……我也没有想过要致你于死地的!”
胡亥一面吸收法力不停,一面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仿佛逗弄老鼠的猫,“我也没有要杀你啊?铜人还差一个,自然该你去凑数!很公平吧,和你之前想要对我的事情一样。”他的眸子猛然一冷,“我用了一半法力作赌,就是防着你有今日。你若是对我没有恶意,我的法力在解开封印之时,就会自动流一半到你的体力,但你若是动了邪念,那么不好意思,这就是你该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