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果会意,立即带头道,“你病才好,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们就告辞了。”
木乔让人去回禀了干娘,阮玉竹很快收拾好了地方,一如平常的接待了这些官家千金,把她们给送走了。
只是要出门的时候,韦苓如特意落在了最后,看着木乔,似是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了一声,“好好保重。”
木乔听得莫名其妙,待她们走了,阮玉竹才单独把她叫到房里,语气严肃,“现在外面来了人,说是你的亲人。老爷正在外头应酬,干娘得先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
轰隆隆隆,木乔此刻就觉脑中象是滚过一圈闷雷,彻底懵了。
身为女子,她太知道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意思了。如果霍氏夫妇保不住她,那她就必须跟那所谓的亲人离开。而木乔已经十二了,很快她的亲事就会被提上议事日程,甚至早早嫁了也是不无可能。再往后,就会一辈子困守在一方小小天地里,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那她怎能甘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木乔总算都是相对自由的。从前的小家小户里,爹娘事事由着自己。而今虽在官家,但干爹干娘又是极其通情达理之人,给了她很大程度上的自由。可如果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谁还肯如此娇惯她,放纵她?还有,她的大仇谁来报?
不!一片慌乱中,木乔只想起沈亦儒留下的那句话,“他来了没有?干娘,我问的是沈亦儒。”
阮玉竹摇了摇头,“所以我和你干爹都没答应,先敷衍着在。但是丫头,万一他们真的能拿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恐怕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能让干爹干娘都觉得麻烦,那对方肯定不是什么没来头的,“他们是什么人?”木乔问出这话的时候,连嗓子都开始发抖了。
阮玉竹心疼不已,“好孩子,他们也是好人家。别怕,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咱们去见上一面吧。”
客厅里,有一位中年男子正与霍公亮在喝茶。另有一位年纪较大的老伯作陪,那是霍公亮的老朋友,国子监祭酒卢诚卢大人,木乔曾经见他来过府上几次,还比较熟悉,只是那位中年男子却不认得,想来便是来认亲的了。
阮玉竹鼓励的拍了拍木乔的肩头,落落大方的带着她从竹帘后出来,“阿乔,还不快上前去见过卢伯伯,这一位是索大人。”
索大人?难道自己真是敦煌索家之人?
当木乔来到那索大人面前行完礼起身时,瞬间就怔住了。这位中年大叔实在是与她太象了!一样的雪肤茶眸,一样的高鼻深目。
只不过木乔是女子,自然眉目秀气俏丽,而这男子五官却是如刀划斧刻一般,更加硬朗英挺。
他看着木乔,也是一怔,尔后才叹道,“想来她必是我族所遗之女了!原本我还有些忐忑,可此刻见到,再无疑问。但为求确凿,还是等长兄前来,再作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