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嫂子想了想,给了木乔一个地址,“若是有事找我,只管打发人过去传话。我不会离开京城,就算一时不在,也会很快过来。”
木乔再三谢过,先雇了辆车,送她走了,这才和阿果一起返家。
阮玉竹见她这么晚回来了,很是意外,待见到阿果,就更加意外了。木乔悄悄把事情一说,把老两口乐得不行。见阿果已经够难为情的了,也不好再逗她,先给她安排了客房,就住在了木乔的院里。
桑柔见新来了一位少夫人,据说还带了霍梓文的家书,急急忙忙赶来询问,却只给一句“天色已晚,明儿再说”就打发了。她心中极是不甘,却又偏偏无可奈何。看着木乔把那位少夫人迎进院中,暗暗妒恨。
阿果见到桑柔,也很惊奇,“那丫头是哪来的?听那口气,活跟小文子媳妇似的!”
要是搁以前,木乔听到这样的话,多半一笑置之,不会背后说人是非。可这位桑柔,她一定要讲讲。
当下嘀嘀咕咕跟阿果做了个介绍,听得阿果嘁了一声,极为鄙夷,“就这等丫头,也亏你们家好性子,才容得下。要是搁在我府里头,早把她撵出去了。客气的话,至多赔份嫁妆,将她赶紧嫁了,看她还神气什么!”
“知道你英明威武!”木乔笑着,把她先安置下了。心中却想象着自己叉腰作恶霸状,把桑柔赶出家门的样子,只觉痛快无比。不过想着霍梓文不能回家过年,到底是有些失落。
霍公亮夫妇更是如此,阮玉竹背着人,只在老伴面前抱怨,“这孩子也真是的,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连过年也不肯回来?”
“儿大不由娘啊。你没看阿四那小子也是如此,从前只要一放假就乖乖呆在家里,可现如今呢?成天跟同学们出去,今天说要骑马,明天说要做诗。就凭他们,能做个什么出来?不过是变着法儿想出去玩罢了。真当他爹老糊涂,看不出来啊?我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管那么多罢了。”
“算啦,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过咱家这两个,总的来说,还是很乖的,不会在外面惹事生非。不过想想,还是丫头好。你看阿乔,在京城里就哪儿都不去,有空就来看咱们。喏,这是她给我们新缝的药枕,说是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让咱俩睡得安稳些。”
“行啦,别显摆啦。闺女贴心,咱们藏着自己知道就行了。让桑丫头瞧见,又是一顿眼泪。”
“唉,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那丫头本质倒也不坏,就是小心眼太多了。这女大不中留,只怕留来留去留成仇。我是真想把她嫁出去,可又怕她日后怨我。虽说表姑母的信里说得清楚,全由你我作主。但我想着,若是当真把她嫁在京城,日后您又调离了,留下那丫头一个人,万一有点什么事,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也怪可怜的。能不能拜托您在她老家附近的州府打听打听,若有合适的官宦子弟,我再给表姑妈去封信,问问她的意思,只怕还更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