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文很是热情的介绍着,“青旗沽酒趁梨花,玉碗盛来琥珀光。好酒都是要相适宜的器具,才能更显出风味来。这米酒便是要这般才有意趣。只可惜不是用粗瓷大碗。又身在乡野村间,伴着夕阳西下,鸡鸣狗吠,否则意趣更足。”
霍公亮瞪了他一眼。很是见不得儿子这副卖弄样,“让你读那些圣贤书,就是为了学人家怎么喝酒的?”
霍梓文正好斟酒到斟到木乔跟前。闻言顿时不吱声了。木乔见他吃瘪,心中暗乐,隐忍多时的怨气总是要找个地方发泄的,在桌子底下,觑人不备。跺了霍梓文一脚。
孰料这小子镇定得很,面上竟是纹丝不动,被踩之后,还把脚往她裙子底下又伸了进去,脚跟点地。只用脚尖碰碰她的脚,竟如打招呼一般。暧昧十足。
也因这样的小动作,他倒酒的动作刻意慢了些,沈亦儒就见姐姐的一双白玉般的玲珑耳垂慢慢浮上一层绯红,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不免关切的问上一句,“姐,你很热吗?要不要宽件衣裳?”
蠢货!关心也不是这时候好不好?沈亦儒这一说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木乔再想收脚已经来不及了,给人整个踩在脚尖下细细把玩。为防人发现,只得故作镇定的坐着不动。只是整张脸迅速变得红彤彤的,如清晨明媚的朝霞,分外好看。
霍梓文侧过眼来,打量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很是认真的说,“想来妹妹是不胜酒力,闻香便欲醉了。亏我一会儿还想多敬你几杯,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木乔火了,有本事咱们就来玩真格的,老干这些偷鸡摸狗,鬼鬼崇崇的事情,算什么英雄好汉?
“哥哥想敬,妹妹岂有不从之理?便是舍命陪君子,也务必要让哥哥尽兴!”
“真的?”霍梓文微微挑起了眉,弯起的双眼分明透着促狭之意。
木乔猛地会过意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又羞又窘的脸上都快滴出血来,恨得简直想把他那张笑脸给抓上几条爪印。
偏沈亦儒还在旁边凑趣,“这才是我们平凉女儿的风范,姐,我支持你!”
几位长辈听得忍俊不禁,当作小辈间的玩闹,并不加以约束。
接下来的家宴,出现拼酒大战也是在所难免。米酒甘醇香甜,极易入口。兼之木乔豁出去了,誓要跟霍梓文斗上个天翻地覆,那战况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
只可惜她的愿望很美好,现实却不太如意。不过是三杯两盏过后,头就开始发晕,脚下开始发飘,看东西都带重影的。
霍梓文适时放下酒杯,闲闲的望着她笑,“妹妹不胜酒力,就不要再勉强了。”
士可杀不可辱!木乔喝了几杯小酒,连胆子也分外大了起来,微醺的将桌子一拍,“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来!”
旁人怎么劝也不听,瞬间又灌了杯下去了。见姐姐顶不住了,沈亦儒上阵姐弟兵,冲上去找霍梓文喝,霍梓斐生他哥哥的气还没消,在另一旁拉着霍梓文猛灌。
木乔在一旁瞧着拍桌大笑,“古有三英战吕布,今日我们三英战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