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人家是心疼你母妃呢,你又何必见气?”李妃此时才笑吟吟出来打圆场,只是笑容中却有些看木乔看不懂的深意。
迫害
日渐正中,时气愈暖。万木含翠,花好蝶舞。许多来赴宴之人都已经换下厚重的冬衣,换上更加轻薄明丽的春装,一时之间,衣袂飘飘,暗香浮动。竟分不知是花娇,还是人妍。
木乔中规中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场中的形势。
千金贵妇们的位置靠后而高,而那些待选夫婿的位置略远而低,这是方便贵人们相看中意的郎君,做出决定。
而为了博得这些贵族千金们的青睐,一些少年郎已经按捺不住,频频侧目,眉梢眼角皆在传情。当然,也有一些人故作清高,目不斜视。但那高谈阔论的声音,挺拔得不能再挺拔的身姿,已经充分泄漏了他们的心事。
自然,也有极少数人由始至终都沉默安静,语出自然。每当看到那其中的一抹如月光般皎洁的身影,木乔的心里都是甜丝丝的。
她承认,自己俗了。在看到霍梓文吸引了大半贵族千金们的目光,而他却只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她的心里只觉无比痛快。便是在这些贵族小姐们面前不得不低人一等也算不得什么委屈了。
因为她们倾慕的男子对她们不屑一顾,而只将自己放在心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更加觉得底气十足?
于是木乔的身姿益发坐得稳了,那一种自信的微笑是从心底里绽放开来的,便是衣饰不如人家,但那种华贵与富足的感觉却是在不知不觉间,硬生生的把在场的大半公主千金们全都比了起来。
“那边的女孩是谁?”有个少女在悄声的问。
“是索家的二小姐。就是从前和叶大将军议婚不成的那位。说是命带煞气,给指定到坤德观带发修行的女子。听说她的身世并不高贵,母亲也是来历不明,只是生得实在太象索家的人,才不得不给他们认了回去。”
“哦,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小姐呢,原来不过如此。瞧她那得瑟的样子,莫非还以为自己是公主么?”
“你可不要笑话人家,万一人家命好。得了个贵婿,日后可有她飞黄腾达的时候!听说,今儿可是三殿下邀请她来的。”
“哼,纵是得了贵婿,也不过是为婢为妾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但人家恐怕可不这么想呢!”
……
诸如此类的议论高高低低的飘到木乔耳朵里,她却似浑然未觉。仍旧一派镇定的大家风范,隐隐的竟有一股脱俗的风骨之气溢出。愈发让人侧目。
“母妃,您看她!”杨烜的大女儿名叫杨淑仪,是李氏亲生,平素在府中极为尊贵。眼见那个与父亲有些暧昧传闻的女孩也不见如何盛妆。却在这样的春筳中大出风头,委实是心中气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