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白亮跟人客套了几句,也上了车,没有去铺子,也没有回潘府,却是去了福伯他家看守的别苑。
在后门那儿停下,白亮媳妇气色不善的早等在那里了,见到人来,白亮媳妇劈手就狠狠打了碧落一个大耳光子。碧落回瞪了一眼,极是不服。
见媳妇气得不轻,还要举手再打,白亮却是将她拦住了,“孩子他娘,先等姑娘发落了,再说咱们家的事情!”
被推搡着进来,碧落看着端坐在屋中的张蜻蜓,却是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张蜻蜓也不发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直看到碧落觉得全身发毛,终于沉不住气地道:“既然被你拿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张蜻蜓轻轻一笑,“杀人犯法,我不干。再说了,你又没干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真要是干了,我也会把你交给官府处置,滥用私刑,就是打死一个婢女也是要受罚的。”
碧落心下狐疑,那她究竟知道了多少?难道只有自己骗她放了自己的文契么?幸好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被搜身,她暗藏的金银也无人发现,是不是会有可能侥幸躲过这一劫?碧落方才嘴上叫嚣得是任张蜻蜓打杀,可是蝼蚊尚且惜命,她又怎么可能没事就想寻死?
心思一动,碧落决定搏一把。
“像奴婢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她满脸的悲愤,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蜻蜓微微挑眉,“你对跟麒麟的婚事不满意?所以怨我?”
“当然,任谁嫁给那样一个傻子,能愿意么?”碧落胸脯一起一伏的,似是极气,“我被许配给他的时候,姑娘正病着,不知道实情,也做不得主,奴婢不怨您。可是过后,您明明清醒了,为什么却不愿意救奴婢出火坑?”
“我们家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着?”白亮媳妇气得浑身乱颤,上前理论,“你不愿意就直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高攀不上,也未必就为难你,怎么就成火坑了?”
“姑娘没发话,你乱插的什么嘴?”白亮吼了媳妇一句,又要跟张蜻蜓认错。
张蜻蜓摆了摆手,直视着碧落,“我一直有个疑问,很是好奇。我从前上吊那晚,是你在外头伺候对吧,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呢?”
没想到她突然有此一问,碧落一哽,眼神明显有一瞬间的闪烁,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姑娘做得仔细,又锁了门,奴婢哪里听得到?”
“你在撒谎。”张蜻蜓很容易就揪出漏洞,“在荷风轩的时候,你们上夜的丫头就在我的房间外头,只隔一道屏风,哪里来的门?虽说我是深更半夜上的吊,但无论动作再轻,但踢倒凳子那么大的动静你会听不到?那现在我们在潘府,隔了一道门,我晚上要杯茶喝,你怎么又听得清清楚楚呢?”
这个问题是张蜻蜓心存疑虑之后,故意试探过好几回的,没一回出错,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把碧落提上来到自己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