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震惊。
连百姓们都知道今日肯定要出大事,就见几百名读书人头绑白布,神情激愤的高举着一块被黄金白银扭曲的贡院牌匾,浩浩荡荡穿越了大半个京城,往刑部衙门而去。
而沿途,有些知道内情的学子们看着这样的场景,不断选择了加入。在队伍的两侧,是写有潘姓衣饰的家丁们在沿途护卫,虽然他们人数不多,却让人极是敬畏。而在围观的百姓之中,还有更多形形色色的人在暗中护卫着这支特殊的队伍,并把消息传到京城的各个角落。
知道为什么吗?今年的科举,有人买卖考题,为首之人知道是谁不?就是国舅爷吴德。那小子可坏透了,京城里谁没听说过五爷的大名?
这些学子们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就这么给耽误了,大伙儿苦于无法申辩,只得向潘大帅府上求助。
潘大帅不是在边关么?是啊。但他家的二位少夫人愿意替这些学子们主持公道,现就在刑部衙门打官司呢。
那没说的,一定是去看看国舅对上大元帅,谁会赢呢?
周叔原越往刑部门前走,就看见越来越多的百姓,黑压压的一大片,沉默而又愤慨,尊敬而又担忧地注视着这支特殊的队伍。
他只觉脑门上的汗一个劲儿地往下掉,但已经不是在害怕自己会出什么事了,他是担心再这么下去,天是不是都要塌了?
天会不会塌暂时还不知道,但天子已经震怒了,把负责今年科举的三殿下李念和沂王李禛急召入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儿臣惶恐。”此时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等于火上浇油,但李念也不知道,潘家竟然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儿臣初次主持科举,唯恐出了差池,还特意召来皇叔相助。但期间诸多具体事宜,却是全赖几位考官大人布置。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儿臣首先就难辞其咎,还请父皇允许儿臣前去,亲自审问个明白。父皇那时再要做何惩罚,儿臣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殿下说得极是!”沂王李禛可也吃了一惊,听出李念的维护之间,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臣弟久居外地,难得来一次京师,既蒙皇兄委以重任,敢不尽心?此事慢说三殿下不会做出此等有辱斯文之事,就是臣弟也可以对着祖宗牌位立誓,绝没有半点循私之处,违者必遭天遣。只是下面的官员会否私相授受,就难以保证了。不过臣弟督查不严,就理当重罚。还请皇兄准许臣弟戴罪立功,以赎罪孽。”
“那好,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刑部公堂分辩明白来人呀,再传朕口谕,将此次主考的大小官员们全都送到刑部去,就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让那些学子们指证。若是有真凭实据,一概依律查处。”
李念豁出去了,反正他在此事上身正不怕影子歪,只是那个众矢之的怎么办?若是能借此扳倒吴德,可是极大的能在士子们的心目中提升自己的地位,打压东宫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