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强有力的刺激下,总有些不怕死的士兵舍生忘死地开始往上冲了。上百人悍不畏死地抬着巨木,一下一下撞击着被火炮打得已经有些残破的宫门。
“顶上快顶上。”潘云豹已经急红了眼,指挥着底下的士兵们把宫中能搬来的粮食全都高高地堆积在宫门之后。甚至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全部分散到四个城门处帮忙了,这个时候,谁先示弱,谁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援军,援军为什么还不来?
虽然是冬日,但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即使穿不透云层,但仍是带着片耀眼的白光,一点点地逼近正中的朗朗乾坤。
一骑绝尘。
带着无与伦比的凛冽之气,顺着太阳过来的方向,由远及近。甚至在冲进无数士兵集结的方阵时,仍是那样的桀傲与嚣张,或者说,就像是苍鹰在天空中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般从容不迫。
马到关前,终于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口吐白沫,颓然倒地。而马上之人的气度却并未受到半分影响,似是寻常下了级台阶般,从马背上跃起落地,又在眨眼之间,便飞到主帅的马上,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一脚将他从马上踹飞下来。
这一切在他做来,均是那么的潇洒从容,而又毫无顾忌。抬起眼,深吸了一口气,如雷贯耳的声音从丹田内炸响开来,“开城三军将士,听我号令捉拿叛党,勤王护驾。”
这样果决,这样惊心,这样威严,这样自信,整个南康王朝只有一人,唯一的一人才有这样的能力。
城外的官兵们已经激动得高举起手中的枪矛响应,“元帅元帅元帅。”
咣——咣——咣!
连接遭受重创的宫门终于承受这样巨大的压力,给巨型的攻城木撞开了,敌军跟潮水似的涌了进来。
“护驾,快护驾。”潘云豹目眦几裂,挥舞长刀,带人奋勇冲上前去,让士兵们保护皇上所在的中殿。
“尔等听着,现在宫城已破,你们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本王杀无赦。”
“放你母亲的狗屁。”潘云豹随手砍翻身边一个敌军,把他的长枪当作利箭冲着李禛就扔了过去,“像你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沂王李禛给吓得急忙拨马躲闪,却狡言喊道:“潘云豹,戏已经演完了,你怎么还不过来?多谢你们家给了本王京城的兵符,又放本王入宫,等本王大事得成,一定封潘家为异姓亲王,永享荣华。”
“胡说八道。”潘云豹气得就往他那儿蹿去,“你个卑鄙下流的东西,抓了我媳妇的家人要挟她,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那才是英雄。”
“潘云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虽然你们潘家这回立下大功,但你若是冥顽不灵,本王也不介意杀一儆百。”沂王变了脸,示意周遭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那你就来吧。”潘云豹执刀长身而立,便是面对着刀山火海,枪林剑雨,他也不会再害怕再退缩。因为他深知,自己要保护的,是他的家,他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