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也没吃吧?”章清亭见他默认,笑道:“那咱们赶紧回家去!”
可刚要抬脚,忽又想到,“那这些货怎么办?”
赵成材也有些犹豫,“是啊,还这么多布呢!要不,我留下,你回去,再让成栋给我送些饭菜来就行。”
章清亭瞧了瞧,“算了,还是先回去吧。应该是没人要的,明儿一早再来,就一晚上,应该没关系吧。”
“那这么些布,你想好怎么处理没?”
章清亭愁眉苦脸,“可别问我,我都快愁死了!希望能贱价卖出去。”
赵成材有些不舍,“花这么多钱买进来,要亏出去,就太可惜了!你先别急,咱们慢慢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可这铺子耽误不起,付了租金,每天都是钱呢!若是开门做了生意,别说这么多布匹没地方放,就是勉强堆在这儿,没两天也就熏坏了。明儿我就到那边几家铺子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接手。”
“这倒也是条路子。不过,要是亏得厉害,我建议你还是暂时别动,要不,干脆拉回家去,我住的那屋可空得很,放这些布匹绰绰有余,只在地上铺层木板就是!”
“明儿我问了再说吧,实在不行再拉回去。”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收拾了出来。
赵成材做事还挺细心,特意到后头也检查了,每间屋子都关好窗子,放下插销,锁牢了门,这才熄了灯烛出来。
走在街上,行人渐少,月朗风清,十五的月儿十六圆,一地清辉如洗。
章清亭本想就在街上吃顿饭再回去,可一想兜里的银子和即将面临的花销,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还是省一点,回家凑合凑合拉倒。
赵成材忽地想起,“哦!那契约还在我这儿呢,是用我们俩的名字办的。陈师爷说,有的赋税不能免,但有几项可以免,只要有我的名字就成,我就把你的名字也加上去了,给,你收着!”
章清亭接了过来,“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不过是挂个名而已。我还得谢谢你呢!幸好你提醒了我,今儿在那里办事时,我就顺便打听了下。果然如你所言,原来那守备家的小公子极是顽劣,前前后后请了几任老师都干不长。那纪夫子肯定也是自己干不下去了,才想举荐的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章清亭一笑,“这个简单啊!那夫子年纪也不算大,又没病没灾的,有这么好的差事为什么不好好再干下去?这肯定其中有问题。说起来,这官家的私塾既好当又难为。若是遇上好的,师生投契,翁主融洽,日后保举你做官应试什么的都是捷径。可若是遇得不好啊,那是费神费力又得罪人,教好了是人家孩子本事,教不好全推你头上。你还这么年轻,又没什么名气,面嫩脸生压不住人,这差事不好干,倒不如想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