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赵王氏是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拿眼睛狠狠剜着章清亭,此刻,只能盼着她顾念着夫妻之情,说句算了,把这局面回转。
可章大小姐呢?在那儿站若青松,一动不动。
她心里暗暗感激这呆秀才,他这么一澄清,这间店名正言顺就是她的了,日后等她要离开赵家时,这间店还是自个儿的,谁都无权过问!
赵王氏瞪了半天,眼珠子都酸了,也不见章清亭有半分动容。心里更是生气,这死丫头还当真是面冷心狠,你哪怕是不松口,多少感动得热泪盈眶也好啊?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上心?
这果然是杀猪杀多了,心肠都变硬了!不过想想她对自己家的爹妈弟妹也就那样,倒是也说得过去。当时还只想着她不顾娘家,以为是好事,可现在看来,这凡事有一利还是有一弊的,瞧瞧现在这什么态度!
“成材,你可想好了?”赵王氏实在忍不住,最后问了一句,没有出口的话是,那这份财产不仅咱们家没份,连你自己都没份了!
赵成材慎重地点了点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赵王氏紧咬牙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妹子的亲事定了,是邻镇七里铺一户孙姓人家。虽然是续弦,但那男的也才二十不到,家里就一个独子,有田有房的,很是过得去,你出去给你妹子顺便说一声,腊月里就完婚!”
赵成材吃了一惊,“娘,什么人家?怎么许这么远,那人怎么会二十不到就续弦?”
赵王氏看了章清亭一眼,却不作声。章清亭很是识趣地走了,回手给他们关了门。
到了晚上,赵成材回来,章清亭还是知道事情原委了。
原来赵王氏托媒婆给赵玉兰寻了几户人家,有两户比较中意。
首选是隔壁村的吴家,家中小有资财,就只兄弟二人,品行尚好。哥哥已经成亲,现是说给那个弟弟。因为离得不远,人家也知道她们家大概情况,觉得赵玉兰风评还是不错,只是嫌弃赵家太穷,怕结了亲后,将来找他们麻烦。只听那媒婆说赵家已经开了铺子,很是赚钱的份上才勉强同意了亲事。不过人家也提出要求,既然赵家有钱了,他们家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但得要赵家也能还得起五十两的嫁妆。人家说得很清楚,这嫁妆他们不会占一分一文,全让添置新娘子自己的东西,就是为证明赵家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