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成材顿足劝道:“算我错了好不好?爹您跟娘置气,也不是这个置法!这都多大年纪了,就为了这点子小事还真闹得分开啊,这不让人看笑话么?”
“笑话已经让人看够了!不分说不定多早晚你母亲还得给你们找个年轻的后爹呢!不如早分早安生!”赵老实是真的气极了,似乎多年忍让的怒气在这一天全都爆发了出来,变得跟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似的,极其尖刻。
赵王氏本来不哭了,见老伴执意跟她闹,不像是玩笑,到底是自己理亏,忍不住心下有了三分怵意,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爹您这话可过了啊!娘是什么人难道您还不清楚么?她无非是争强好胜些,爱出风头些!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眼?您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再说什么要分开的话可就太伤人了!”赵成材断然道:“你俩不可能分开!要是分了,不是坐实了外人的话么?本来没什么,还真以为有什么了!到时,谁的脸上光彩啊?咱们兄弟姐妹都这么大了,以后还要不要我们出去见人了?”
“那我就看在你们份上,不分也行!不过以后啊,各过各的!谁离了谁不行啊!”赵老实想想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闹什么闹?不过心中还是气不平,忿忿地进屋打了自己的铺盖就往西厢而去,铺成栋那炕上了。
暂时分开,让爹消消气也好!
赵成材不去劝爹,反过来劝赵王氏,“娘,您也真是的!您要是想要个首饰什么的,跟我说,让我给您置办不就得了?何必非做出那个样儿来?别说爹看了生气,说实在的,我都有些看不下去!别说是根银簪子,就是个金簪子,至于那么显摆么?要是您好端端地戴着,也不会出这么大丑!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行事倒毛毛躁躁的,一点儿也不稳重起来!”
这话说得赵王氏心里惭愧,确实是自己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有些得意忘形了。干嘛非得在那么多人面前招摇呢?
见一贯硬气的娘此时低头不语,赵成材也不忍心过于指责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若是日后再有人提起,咱们对外就说您不知在哪儿拣了一支银簪子,也不晓得里头的窍门就戴了出来。等时间长了,大伙儿淡忘了,也就没事了!”
赵王氏点头,确实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至于爹那儿,您还是去劝劝吧!认个错服个软,有什么呀?这一辈子他都让您让过来了,这一回不兴您让下他?”
“哥说得对!”赵成栋也劝她,“爹脾气是最好的,从来都没见他发过脾气。这回生这么大气,是真恼了!娘您明儿做几样爹爱吃的小菜,烫一壶酒,跟爹说几句软话,这满天云彩也就散去了。”
赵王氏委委屈屈点头答应了,这叫什么事儿?羊肉没吃着,平白无故惹来一身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