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赵成材忽地打了个冷噤,问章清亭,“你说,娘今儿真的没瞧明白么?”
章清亭知道他说的是茶碗的事情,“瞧明白了又如何?总是装糊涂过去了,其实她若是能常这样,可真是咱们的福气了!”
赵成材想起又是一笑,“你说小蝶哪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道理,还愣是说得头头是道的!把娘给气得!”
章清亭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她那丫头的脑子怎么长的?好容易瞧着正经些,又疯疯癫癫起来。倒是玉莲着实不错,就她这模样性子,还有机灵玲珑劲儿,只可惜没投个好胎,否则到哪个官宦人家做个夫人太太也是够格的!”
二人俱是叹息,赵成材道:“你身子不爽利,早些歇着吧!明儿我去马场,你在家就行了!”
“怎么可能?”章清亭往下一努嘴,“你母亲还在呢!明早要是见你们走了,单留我一个,又生出多少事来?倒不如跟你们一同去了还好些!”
赵成材道:“这个容易啊!我就说留你在家照看玉兰了,娘也总得回去的。”
章清亭想想也行,笑得甜蜜,“那我就在家歇着了!辛苦相公了!”
赵成材指指自己面颊调笑着,“说的不算!这儿才算!”
“不理你了!”章清亭横他一眼,转身进了屋,确实也觉得身上疲乏,先睡下了。
幸喜赵玉兰一夜安睡,并无什么异样。早上大伙儿都放了心,赵成材趁机提到让赵王氏回去忙活,家里留章清亭照看小姑,“她这做大嫂的,也该尽些职责!”
这话听得赵王氏很是满意,不管赚多少钱,你得始终记住,你是我们赵家的媳妇,侍奉翁姑才是本分!
赵成材和众人去了马场,这头大夫来过,重又把了脉,说是无甚大事了,开了几剂安胎的药,让她在家静养几日便好。
赵王氏放心地回了家,保柱昨晚来时,已经跟他们说了大致情形。不过隐去吵架一节,只说赵玉兰跌了一跤。那柳氏想着其中定有蹊跷,又唯恐天下不乱地把赵成栋临去时的话又跟赵王氏复述了一遍。
赵王氏冷静了一夜,心态平和多了,再见柳氏这么一副巴不得闹事的模样,甚是不喜,反倒教训起来,“成栋不过说一两句气话,你有什么好传的?可见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东西!若是贤惠的,赶紧劝和还来不及,你倒好,还非得调三窝四的!这太阳都老高了,怎么家里的事还没做完?那地也没下,是等着老娘拿轿子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