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个,薛子安心里更加安定了,轻轻嗤笑,“大人,我朝可没有明文禁止经营这些东西,若是连这都要获罪,那天下这么多的妓院岂不是都要关门大吉了?”
“答得好。”孟子瞻鼓掌赞同,“我朝是没有禁止这类书籍,但是却有明文规定,此类书籍的经营必须取得官府的专项申批,而本官并不记得你有在此申请过。”
“那是小人还未来得及申请,便有些伙计自作主张擅自经营了,与我无关。”薛子安把书一扔,推得是一干二净。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既不记得来本官处申请经营证照,怎么却记得收钱呢?”孟子瞻将搜出来的账簿往底下一扔,“这你总不可能忘记吧?”
薛子安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大人明鉴,这都是我家掌柜私自行动,小人一概不知情。大人若是不信,请检查这账簿上面,绝无小人一个签名落款。”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孟子瞻抚额叹息,“这一沓全是你手下的证供,不仅是那黑书店的,还有你们银钩赌坊的。”
公堂之上,铁证如山,昨晚孟子瞻一举捣获那书店之后,又顺藤摸瓜到了银钩赌坊。在查获到大量真凭实据之后,才出手抓捕,因事先没有泄漏一点风声,顺利得超乎想象。就算是衙门里有薛家的眼线想通风报信,都做不到了。
什么?薛子安终于色变这一条,青松在捉拿他时,可一个字也没提到过。赌场里暗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玄机,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当真搜查起来,那就是罪证确凿,怎么也洗脱不了嫌疑了。
可他作威作福惯了,怎么可能轻易服软?当下狞笑着威胁,“大人,难道您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么?”
孟子瞻冷笑,“就凭你?恐怕还不够分量。”
“也许我是不够分量,但请大人不要忘了,我夫人的娘家姓何。”薛子安好整以暇的整理起衣衫,“大人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也是难免的,事情还请大人打听清楚,再来说这个话。”
孟子瞻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忽地哈哈大笑,吩咐旁边的师爷把他的话记下,“记住,一定要一字不拉,要是你会作画,最好再把此人的嘴脸画下,倒是让后人记得,这扎兰堡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薛子安终于觉得有些怕了,有抑制不住的寒气从脚底板一直往上升,往上升,一直升到心里来,一点点地抽去心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