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完马屁还有点累了,歇了口气才接着道:“我不怕实话告诉您,早在去年我们从京城回去,您注意上阿礼开始,我们夫妻就后悔了,不该收留他,想让他走来着。可那时晏老大人和老夫人不还在么?我们夫妻就动了点私心,想着他好歹也是你们家的嫡子,就算别的爵位什么都没了,那一份家私应该少不了吧?”
赵成材点到即止,住了口留神看晏博斋的反应。果然见他听了这番话,有了几分相信。
晏博斋微微讥笑起来,“原来你们夫妻打的竟是这主意。”
赵成材呵呵笑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在您面前,我也没有好藏着掖着的。其实一进了京,听说晏老太师和晏夫人都去了,我们夫妻就后悔了。觉得这趟买卖可真是亏大发了可没想着,又见着裴家的人了我们就想啊,就算是晏家这头没指望了,裴家底子可不薄,咱们交个朋友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吧,于是,才一直撑到了如今。”
他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晏博斋心里也暗暗点头。他信奉的人生哲学便是一条,能用的和不能用的。能用的人和事自然要尽量笼络利用,不能用的人和事那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若说有人能不计得失地对人好,打死晏博斋也不信。
赵成材虽没跟他正面打过交道,但好歹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事情,这一番话,便把自己的举动解释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让晏博斋不得不深觉有理。
最后,赵成材瞧着晏博斋,很慎重地道:“我们夫妻虽与阿礼有旧,但在下却并非是个不识好歹,一意孤行的人。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我现在落在您的手中?晏大人,还请您既往不咎,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晏博斋心中耻笑,瞧瞧这就是所谓的义气,所谓的旧情在生死面前,利益攸关面前,全是放屁,不过,这才是人性,对么?
“你既都如此说了,我若是继续穷追猛打,似乎也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行吧,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效忠于我,我自然会放你出去,只你那个媳妇……怎么就没你一半懂事呢?”
赵成材当即承诺,“大人放心,她不过是个妇人,能有多少见识?只是担心我,才这么上蹿下跳地不消停,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句话,她就能老实下来。就算有什么旁的心思,难道我一大老爷们还收拾不了她?哼哼,她若是老实听话便罢,若是不听话,我就当真休了她,让她一边儿哭去。”
晏博斋轻蹙起眉,“你这是何意?”
赵成材灵机一动,赔笑着道:“这都是家里一些丢脸的事情,我家老娘偏心,明明是我挣回来的家业,非要分大半给我弟弟,把我给气得,就在分家前跟媳妇闹了出假和离,把家产大半都分到了她的名下,这才跟我弟弟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