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博斋却冷笑起来,“你若是当真能做到,那可证明你的记性好得很哪。”
春梅脸更白了三分,“老爷我……我全忘记,全都会忘记的。”
“那谁能保证?”晏博斋阴阳怪气地道,分明就是不想放过她。
春梅逼得急了,从袖中取出赵成材所赠匕首,“老爷,您……您放我走吧。”
嘁,晏博斋还当真没放在眼里,“你这是要自个儿抹脖子?你若是自个儿抹脖子,我倒是可以把你好生厚葬。”
朱氏跪了下来,“老爷,妾身求求您。放她一条生路吧,春梅这丫头我可以担保,绝不会出卖晏府的。”
晏博斋嗤之以鼻,“她都能掏出刀子来对着我了,你还说她不会背叛我?”
此时春梅眼见他不给自己活路,忽地脑子一热,举刀便刺。
他写了什么
春梅挥刀刺向晏博斋的原意,只是想逼他退让开来,拼个活路。
却不料晏博斋尚有些功夫底子,闪身避开之后,揪着她的头发使劲往自己面前一拽,心中恨极春梅居然敢对自己不利,抓着春梅的手,反手就往她自己的心窝子上捅去。那匕首可是田福生精心打制,锋利无比,当下便是一刀毙命。
直到倒下前,春梅一直都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似是不可置信,此人居然如此冷血?就这么轻易地便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不止,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晏博斋的亲生骨肉。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杀了你自己亲生的孩子,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可这些话,春梅统统都来不及说出口,便已然失去了生机。
朱氏呆在那儿,就见鲜红的血、不断涌出的血将春梅胸前湿透,如即将枯萎的花,尽情释放出所有的光和热,然后归于沉寂。
晏博斋满不在乎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随即揉成一团扔进火盆,冷冷地警告着朱氏,“你最好忘记你看到这一切,否则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
朱氏动也动不了,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春梅的眼睛,盯着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如死鱼一般,盯着那双眼睛里说不出的千言百语,全是——不甘心。
晏博斋也不理朱氏,命人唤了自己的心腹进来,拿麻袋将春梅的尸首装了,“扔到乱葬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