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住贤妃的手臂,心慌意乱地走回去。
「你慌什么?」皇后见她受挫回去,也斥责道,「本宫还没有慌,你们都给我抖擞起精神。宗室大臣会去南薰殿护驾,太子也会稳住朝局,先顾好你们自己,別添乱!」
话虽如此,但皇后心中怎能会不慌?
「瀟然,」她扶着杜瀟然的胳膊走进內室,低声道,「看来小陈子把话带到了。」
真是笑话。
魏王以为收买人心那么容易吗?当他第一次派人给小陈子送去东西,皇后就知道了。
圣上突发疾病的真相,想必断了李琛的后路,让他不得不破釜沉舟。
这是太子必须冒的风险。
在继位之前,拔除前朝后宫李琛的势力,把鲁氏连根拔起。
杜瀟然低头道:「娘娘运筹帷幄,比那些连横合纵的谋士,也不遑多让。只是,奴婢担心……」
「你担心璋儿。」皇后点头道,「本宫又何尝不担心呢?但你放心,璋儿能把赵王府的护卫训练得在驪山克敌制胜、强过李瓏的私兵,他自己的太子亲兵,就绝不会差。」
皇后说的,是李策带着赵王府的护卫,去驪山救刘砚的事。
「可是……」杜瀟然却仍然紧蹙眉头。
她二十来岁,身量高瘦,时而朱唇紧抿,时而左右逢源地笑,做事滴水不漏,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
皇后对她,会宽容一些。
「可是什么?你大胆说。」
「可是李琛事先已散布太子殿下晋州私藏臂张弩的谣言,以至於人心思变。如果他再偽造詔书,说是奉圣上口諭废黜太子,东宫那些亲兵,必会有所忌惮。人心涣散之下,就难了。」
皇后的手指骤然攥紧,紧握杜瀟然的手臂,脚步停在原地,看向女官。
她们两人的眼神是一样的。
一样的担忧和恐惧。
一样的无措和惊慌。
叶娇告诉自己不能慌。
有严从錚在,召集禁军很容易,甚至在他挥刀杀人的威压下,大明宫的宫门也已经打开。
看守宫门的禁军跪在地上,招认了宫中的情形。
「魏王不准朝臣出紫宸殿,他带着兵马去东宫了,传圣上詔命,废太子。」
圣上要废太子?
这消息让严从錚的兵马怔怔地相互看看,按紧刀柄的手也有些迟疑。
「圣上不会废太子!」叶娇扬声道,「这是矫詔,是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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