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確是叶长庚的印鑑,但也很可能是偽造的。
只要两者比对,便能排除一部分嫌疑。
但是叶长庚拿着那张文书,凑到眼前看了看,又走到光线亮些的地方,认真比对,继而震惊道:「岂有此理!这正是本将军的印鑑!」
刘砚的脸黑了。
「叶将军,」一边的崔玉路神色沉沉,「恐怕您今晚不能离开大理寺了。」
「不让离开大理寺?」
姜宅的主屋正房门外,穿着家常衣袍的姜敏低下头,听完下属的稟告,压低声音质问,又忍不住暴跳如雷。
「咱们的人,他说关就关了?」
「刘砚这个老东西!他的豆腐脑子摔地上了吗——一塌糊涂!」
「我要到大理寺去!不,本官直接进宫,要求参与审案。这件案子牵扯到兵部,本官有听审的权利!」
姜敏说着呼唤管家。
「告诉夫人,去准备我的官服。」
管家跑去稟告,正房內却忽然传来咳嗽声。
「姜敏呢?姜之文!」在长公主宴会上被嚇晕的姜老夫人终於醒了,她呼唤姜敏,声嘶力竭。
姜敏,字之文。他的名字出自《论语·公冶长》:「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姜敏连忙跑进屋,跪在母亲病床前。
「母亲,您好些了吗?头晕不晕?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一直温着您爱吃的老鸭粥。」
刚刚还怒髮衝冠的他,瞬时变成乖巧的床前孝子。
姜老夫人连连摇头。
「娘只要你,」她伸出手握紧姜敏的手,「娘快死了,你就算要出门,也等娘交代完后事吧。」
姜敏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他的妻子也在一边拭泪。
「娘,您可別乱说,儿子不走就是了。」
姜老夫人只醒这一会儿,便再次沉沉睡去。
她没有交代后事,也没有松开姜敏的手,也不管姜敏跪得太久,膝盖能不能受得住。
姜夫人无奈地给姜敏垫了个蒲团。
夫妻俩枯坐等待,而原本要交代后事的母亲,酣睡如同婴儿。
姜敏有些怀疑母亲是不是装的。
但他是个孝子,不能那样怀疑。
第二日,大理寺传唤楚王李策上堂。
「咱们给他脸了是不是?」
叶娇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李策眼前的粥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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