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玉宇澄清,天下没有冤案。
他还有许多未尽的抱负、未完成的心愿,不想一直被关在这座牢里,消磨时光。
「大人不怕吗?」叶柔轻声询问。
刘砚转头,对叶柔笑笑:「该害怕的是他们。」
户部侍郎秦落暉站在大理寺公堂,神色凛然,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天安二十年的案子,现在才问,下官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不要紧,」崔玉路很和气,「户部的批文里,有大人的印鑑。」
有印鑑在,赖不了帐。
秦落暉微微抬头,正色道:「户部又不只有本官,请大人仔细看看,除了本官的印鑑,就没有別人吗?」
除了秦落暉,便是户部尚书。但眾人都知道,户部尚书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常常只负责签字盖印。
崔玉路面色变冷,道:「也就是说,那年黄河清淤帐目造假却通过户部审核,原因不是秦侍郎受人胁迫,而是户部尚书算错了帐,是秦侍郎瀆职了?」
给你个台阶你不下,那便是自己瀆职了。
秦落暉面色发白,道:「这……」
崔玉路起身,道:「本官这就请户部尚书……」
话音未落,一个随从跑进公堂,站在崔玉路身后,以手掩耳,说了一句话。
「什么?」崔玉路大惊,「裴大人……死了?消息属实吗?你再去问。」
那报信的随从有些愕然,正要说话,被林清打断。
「死了?怎么这么容易死?」
「你说的什么话?」王厘不满道,「你跌一跤试试?皇后娘娘在禁足中,裴尚书又死了,这裴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又有人跑进来,给崔玉路递话。
崔玉路的脸色瞬间变好,道:「招了好,招了好,十几个官员都愿意招,本官一一审问一遍。秦侍郎还没想好,就先回去歇着吧。」
而堂下的秦落暉双脚犹如被钉在地上,犹豫着看向堂上。
太子妃裴蕊叩开皇后宫门。
自从皇后被夺去凤印,禁足在立政殿,裴蕊便没有来过。
「姑母,姑母。」侍卫把她放进去,她脚步凌乱走进內室,乍然见到皇后的面容,惊得站在原地,呼吸停止。
皇后没有梳妆。
以前她常常戴着华丽的凤冠,上面镶嵌闪烁的宝石。凤尾轻掠,珍珠摇曳,如惊鸿般让人过目不忘,又因为象徵着至高无上的后位,令人心神震动、望而生畏。
而今日她並未梳妆,长长的头髮随意披散在肩头,穿一件半新的冬衣,斜倚在窗前,怔怔看着外面。
()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