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事?」李璋嗤之以鼻,「何为公道?抢夺禁军兵权,便是正確吗?」
「大唐律法是公道,」白羡鱼反驳,「高宗命长孙无忌编纂《唐律》,受財枉法,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太子您受財金银无数,如何判罚?谋杀人命,不分首从,皆判斩刑,太子您坑杀百姓,如何判罚?《唐律》有笞、杖、徒、流、死五刑,太子您今有一死,是天恩浩荡!」
李璋咬牙冷笑。
白羡鱼口齿伶俐,其实不过是背叛二字罢了。
他也背叛了自己,同李璨一样。
「你们是什么身份?」李璋道,「也敢说天恩浩荡?也敢审问本宫?」
「所以,」白羡鱼抬手指向身后,「我们带来了能审问殿下的人。」
能审问太子的人,除了皇帝,便是三司。
可大理寺卿已经被扔进牢里,还能有谁?
一片安静中,崔玉路从几名禁军身后站出来。
他没有穿官服,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头髮。
王厘也从几名禁军身后站出来,他面色紧张刚直。
被拖进宫的林清也站出来,他的舌头肿了,嘴有些合不上。
最后站出来的人是刘砚。
「你是怎么回事?」一个朝臣问道,「刘府尹怎么有资格进三司法堂?」
「我不是,」刘砚道,「我是来看热闹的。」
反正他们闯入大理寺牢救崔玉路,总不能把自己剩下吧?
不过一开始,他们的確要剩下他。
楚王说让他安心等着,但刘砚说他要找楚王妃告状,楚王立刻就决定带上他了。
「三司在此,人证呢?」有人偷偷地问。
「人证也在。」白羡鱼挥手,身形高大的禁军让开,他们中间,藏着更多人。
白羡鱼不慌不忙地介绍。
「太子殿下的帐房先生,王嵁。这人可证太子贪腐。」
「太子殿下的幕僚,张宗之。这人可证剑南道埋人。」
「太子殿下的殿前公公,姚维。这人可证太子培植党羽、谋夺帝位。」
……
还有许多人。
白羡鱼一面介绍,一面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是他们来迟的原因。
因为楚王见到他们,便说既然圣上醒了,那就去请几位证人吧。
王嵁是楚王一早便抓住藏起来的,张宗之是躲在东宫胆战心惊被活捉的,太子妃发了好一阵狂,倒是等来了听到风声,主动投诚的姚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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