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把倒好的热水放在茶几上,依然保持笑意,“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那么麻烦。”
方明玉坐在她的对面,翘起一条长腿,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由下往上扫了她一眼,“江听晚没给你买几身好衣服?穿成这样,开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来打扫的保洁呢。”
冯兰正视她,“晚晚买了,只是我舍不得穿。”
这句话让方明玉陡然冷笑一声,“这么勤俭节约,承洲给她的那些钱怎么没见她存着?”
冯兰忍住没发作,“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为人父母的,无需掺和太多,至于钱的问题,承洲愿意给,晚晚愿意花,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方明玉眉心狠狠抽了一下,“她花的是傅家的钱!”
“哦,那又怎样呢?”冯兰反问,“难道你还想把承洲的钱管在腰包里吗?你也不怕被别人知道了,说你嫉妒自己的儿媳。”
冯兰的丈夫还未去世之前,她的婆婆同样趾高气昂,和方明玉一样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如今江听晚和她面临的是同样的遭遇,她绝对不能让方明玉欺负她的女儿。
“我嫉妒?”方明玉怒极反笑,“承洲是我的儿子,我和他才是最亲的,我有什么可嫉妒的?”
冯兰的脸色冷下来,说出的每个字都锐利无比,“因为傅开沅不爱你,你在丈夫那里没有得到尊重和爱,而承洲爱晚晚,你觉得你这么些年培养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所以你嫉妒。”
方明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少胡说八道!我要是嫉妒江听晚,当初就不会让他们结婚!”
“方女士,你的决定起不到任何作用。”冯兰往后靠在抱枕上,“为这场婚事做主的人,是傅老。”
方明玉面色铁青,她万万没想到一个有精神病的人会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
她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开始抓着冯兰的病情不放。
“随便你怎么说,江听晚和承洲结婚了,以后一定是要生孩子的。”方明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但我实在是不放心,你这精神病要是遗传给江听晚,再遗传给承洲的孩子,那对傅家而言就是无妄之灾。”
她观察冯兰的表情,果然看到了冯兰眸中有情绪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