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他转眸看到我，在他如珠宝般通透的眸光中，我感到了局促。</p>

明明他才是“星”，还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一颗。</p>

我悄声喊了一声：“周照。”</p>

是他叫我这样喊他的，但此刻我这样喊他是出于私心。</p>

仿佛如此，我们的距离就能近一些。</p>

他笑了，玻璃窗倒映出他的侧影。</p>

“你坐。”</p>

他朝我抬手的时候露出手腕处用珠宝做的袖扣，跟这个地方浑然地般配。</p>

我忽然想到，他位于这个城市的至高点。他的脚下就是繁华的夜上海。</p>

而我本来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是因为周董我才来到这里。</p>

我气势全无，我那么的渺小。</p>

我在周董的注视下坐下，我猜他已经看出了我的尴尬。</p>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铺着白布的欧式餐桌。</p>

坐下的时候，我瞥见头顶的金属装饰，那是一个极其抽象的艺术装置，我看它像是一条巨鲸。</p>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的目光依然逗留在周董的眼睑下方。</p>

我连看，都不敢看他。</p>

他只是悠闲地坐着，气势已经压倒了一切。</p>

他嘴角动了动，他笑的时候唇角有弧度。</p>

“电话是我打的。是我叫你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p>

我深吸了一口气，他越是不紧不慢我便越是焦灼。</p>

再拖下去，我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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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把心一横：“周董，他欠了你多少钱，我替他还吧。”</p>

话出口，我才意识到，我成了另一个艾小鱼。周董会怎么看我？</p>

这个发现，让我突然感觉耳根发烫。</p>

我想我一定是脸红了，幸好现在灯光昏暗，我才没有更加慌乱。</p>

“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他的语气沉稳，像是并不感到意外。</p>

我蠕动嘴唇，身不由己地说：“他会留下案底，以后再找工作很难。而且，他是家里的独子。还有，他是我闺蜜的前男友。他也不是一无是处……”</p>

“哦。”</p>

轻描淡写的一句“哦”？</p>

到底是“告”，还是“不告了”？</p>

我拧着眉头，绞尽脑汁想着能帮王鹤伦开脱的话。</p>

这时，周董笑了笑，很轻的笑声，但我听到了。</p>

“不告也可以。”他说，“本来也是为了你。不告就不告了吧。”</p>

我长吁了一口气，胸口的浊气像是全部被吹散在空气里。</p>

“谢谢周董。”我站起来，对他鞠了个躬。</p>

我知道这样很谄媚，可是我也不知道除此，还能如何表达我的感激。</p>

可是这个鞠躬没有完成，我刚要弯下身子，他拉住了我的手，将我轻拽了一下。</p>

我傻傻地看着他，他仰头，有轻微的抬头纹，看上去比平时更显成熟。</p>

他反问：“耽误我的时间，若是为你自己倒过的去，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不应该啊？”</p>

我难堪极了。</p>

他又轻拽了我一下，让我坐在了他身旁的座位上。</p>

他支着手肘，侧头看我。</p>

我咬着下唇，说：“老板，您是不是要处罚我？”</p>

我只是他的助理，我们之间应该只有工作之内的关系，工作以外的求情，就是逾越。</p>

喜欢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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