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气你了？”我反问。</p>

我心想，是你不放我走。</p>

“往公了说是帮助沈氏集团解决债务问题，往私了说是帮你的人生兜底。”周照瞟了我一眼，“于公于私，我待你不薄。”</p>

我讷讷不能言。</p>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p>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p>

在周照面前，我的一切是非善恶都像是一推就倒的积木，有一种无可辩驳的无力感。</p>

“陆星。”周照拍了拍我的肩膀，“把股票抛了吧。”</p>

“我不要。”我赌气道，“你背后说沈阔，不道义，你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他送给你的。”</p>

周照看着我，眼神就像看一个泼皮小孩在地上满地打滚。</p>

“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送？”周照说，“人情往来无非是我给你三分利，你让我三分情，撇开金钱谈关系，纯属扯着头发挣脱地心引力——办不到！”</p>

我咬着嘴唇，突然觉得鼻酸，有些想哭的冲动。</p>

他怎么每次都能把人际关系剖析得赤裸裸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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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董。”我眼睛红红地看着周照，“我不知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我是沈阔的女朋友。我不想沈阔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至于你说的为沈氏集团好，我相信你的说辞，可是我真的帮不了你。“</p>

说完，我几近崩溃地捂脸痛哭起来。</p>

“陆星。”他唤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止不住颤了颤。</p>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蹲下身子为我擦拭脸上的泪痕。</p>

我别扭地把脸转向另一边，他手劲儿很大，一手擒住我的手腕，一手托起我的下巴。</p>

我被他的目光刺得无地自容。</p>

眼泪更像决堤的洪流肆意流淌，最后被手帕绵软的质感吸去。</p>

周照深深叹了口气，沉默良久。</p>

我用残存的理智，终于止住了哭泣，将手帕放在桌上准备走人。</p>

周照依旧坚持：“你好好想一想我的话。如果想明白了，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想不明白，也打电话给我。”</p>

“嗯。”我含糊地应着，在周照面前我已不是第一次缴械投降。</p>

周照幽幽地说：“人和人虽撇不开利益，但人和人，利益之外，也有情。”</p>

失魂落魄地走出公司大楼，楼下的商场导购小姐隔着玻璃对我微笑，她认出了我，沈阔让她上门为我服务过，她快步迎上来，问我：“陆小姐，有几个品牌出了当季新款，要不要送到家里给您试一试？”</p>

我有些难堪地低下头：“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没有购物的心情，我有需要再联系你。”</p>

导购小姐的目光迅速地扫过我红肿的眼眶，她不说话了。</p>

尴尬的气息在彼此周围流转，导购小姐展开职业般的微笑，对我深鞠了一躬：“那好，陆小姐，再联络哦。”</p>

转过身，我忍不住揣度她的心思。她是不是在想，又一个女孩子失宠了？反正走了这一个，还会有新的人出现。</p>

就像这个魔幻的世界里，既不缺新贵，也不缺弄潮儿，真正欠缺的是那些把财富守成下去的人。</p>

周照的骄傲在于他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不用像沈阔那样，虽有千亿身家仍为焦虑情绪所困……</p>

喜欢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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