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鱼直播数据爆炸的消息我竟然是从周照那儿得知的。</p>

这天，他找了一间他名下的餐厅，约了品粤的主厨。</p>

人是我约的，我先到餐厅，周照和主厨都还没到，我等在梧桐树下吹冷风。</p>

露天的花园餐厅，又是不对外的。</p>

上海有许多这样的XX故居，XX花园，其实都被私人买下来后，改成酒吧、会所和私房菜馆。</p>

在那些历史悠久的小马路里，在那些有着硕大如冠的梧桐树的掩映下的老洋房里，它们依旧保持着这座城市在一百年前的模样，有着腐朽的繁华，就像张爱玲在小作文里写的双层电车、霓虹灯光、动人的梵阿铃……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布满了虱子……</p>

我正跺着脚，开着小差，朝手心哈着气，东张西望着。</p>

周照的车子停在了花园门口，他款款从车上下来。</p>

我下意识看了眼身上的大衣和高跟鞋，朝他弯唇一笑。</p>

服饰真的是很重要的，它会给人自信。</p>

早前，在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里面看到一段描述一个成功的推销员的话，他说他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每次去推销保险，都会戴上那颗贷款买的硕大的钻石戒指，他只要低头看上一眼，就获得了无穷的能量。</p>

我心里暗笑，我也从我缀着珍珠的高跟鞋和面料剪裁一流的大衣上，汲取了灵感和能量吗？</p>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谢谢那位忠诚的导购小姐，向我极力推荐“老钱风的的穿搭”。</p>

驼色大衣，米白色针织裙，裸色高跟鞋。</p>

我现在穿得像《大都会》画报上似的了。</p>

周照的目光例行从我身上扫过，对我笑了笑：“怎么不进去等？”</p>

“在等您啊。主角都没到，我怎么敢进去？”我皮道。</p>

周照笑了笑，颇大气地说：“现在，等到主角了。”</p>

他朝我弯起手肘。</p>

我迟疑了一下：“主厨先生还没有来。”</p>

周照略侧头看着我：“没关系。”</p>

大佬是大佬的姿态，我得有我自己的姿态。</p>

“周董，您先进去。外面冷，我一个人等就好。”我婉拒周董的提议。</p>

他步子一转，和我并肩站在院子里：“那我陪你等会儿。”</p>

我尴尬极了，周照啊周照，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出场就给人出难题，你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p>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照的长相可不如沈阔。</p>

他的五官，只能说端正，眼睛不算大，鼻梁不高不低，脸型也不算窄，倒是沈阔有些南方人的细腻，皮肤还挺白的，腿还挺长。如果换在古代，也算是个美男子。</p>

但是，我看周照，就有心跳过速的感觉。</p>

就像此刻，我既然劝不动他回餐厅，只能暗暗祈祷要等的那个人赶快来。</p>

“你和他约了几点？”他问我。</p>

我说：“三点啊。”</p>

周照低头看了看时间：“那还有十分钟。你冷吗？要不要我把外套给你穿？”</p>

我立即把手给他：“看，我不冷。”</p>

“哦。”他就势握住了我的手。</p>

正在我纠结要抽回，还是随便的时候，他突然说：“你有个好朋友是做网红的？”</p>

我一听，思绪便被牵了过去：“是啊。您知道？”</p>

“是啊。”他说，“她前男友不是骗了沈阔一笔钱嘛。”</p>

我难堪极了，明明是我朋友的前男友品行不端，我却觉得像是在说我似的，我顿时支吾起来：“嗯。是，是啊……”</p>

“她现在很火，这次双十一的销售数据应该是视频平台的前十。”周照说。</p>

我这才忽然想起来，他是有那么一个客户做数码技术和短视频运营公司的，就是沈阔为艾小鱼买流量的那家。</p>

所以，周照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