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周董。”</p>

我有些心不在焉，但仍记得要感谢周照，他说上次因为他让我母亲误会，欠我一个人情。</p>

今天，他及时出现，已经不欠了。</p>

而我，也正如他所料，最后还是和沈阔分了手，乖乖回来他身边做他的助理。</p>

我的情绪低落，状态也低迷，再加上我穿着一身哥特风蕾丝拼接的小皮裙，更像是走蒸汽时代走出来的吸血鬼。</p>

“可你……看上去并不高兴。”周照迟疑地说，他的手指勾过我的脸颊，我编着从上到下的两捋拳击小辫，刚才跑得太猛，头发掉出来两捋，就像是两条鲶鱼须。</p>

“我没有不高兴。报复了沈阔，我觉得很痛快。”我赌气地说，“从此他一想到生日这天就会想起我给他的恶心。搞不好会生理性厌恶生日。”</p>

“陆星，你总是说反话。”周照有些无奈地说。</p>

我看了看他，他笑着用指腹抹了一下我的嘴唇：“你刚才的造型有点像小丑女。”</p>

“我的唇膏溢出来了吗？”</p>

“嗯。我帮你擦一擦。”周照从口袋里掏出手帕。</p>

我拒绝：“我拿这个就可以。”我从中间的储物格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在唇上乱蹭。</p>

他食指一扣托起我的下巴：“别动。也别拒绝。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的好意。”</p>

周照的丝绸手帕质地很好，又绵柔又顺滑，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我的嘴唇擦了一圈，我抬着下巴感觉到他的呼吸沉沉，呼吸间全是他的香水味。</p>

我接过手帕，闻了闻：“这手帕真香，你的香水是定制的吗？”</p>

“嗯。”轮到他心不在焉，他看着窗外，霓虹灯光一闪一闪，倒映在他脸上，他的侧脸忽明忽暗。</p>

我有些难过。</p>

他忽然回过头，目光撞进我悲伤的眼底，他说：“陆星。有件事，我想现在就告诉你。”</p>

我一惊，瞪大了眼睛，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安抚我：“别怕，不是坏消息。但也许，也不是好消息。”</p>

“到底是什么？”我的预感有时候很灵，这一刻，我明明感觉到，这个话题应该和沈阔有关。</p>

“是不是沈阔？”我抓住周照的胳膊，“其实我错怪他了是不是？”</p>

周照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的肌肉绷的僵硬，他定定地说：“你太敏感了。我是想告诉你，他生日前两天我还快递了礼物给他，到沈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室。”</p>

“你送了他什么？”我问。</p>

“陀飞轮。限量版的。”周照说，“他的信仰是时间。我记得。”</p>

周照幽幽看着我：“陆星，我只是想告诉你，真正的商战恐怕是从今天才开始。”</p>

“你是说，沈阔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为你工作，你也会倒霉的？”我又担心起周照来。</p>

周照揽过我的肩膀，把我靠在他的肩头：“陆星。今天不说了。你神经太紧绷了。太累了。你靠着我休息会儿吧。车子有一会儿才到。”</p>

我不说话了，也许我真的太累了。在轻微的发动机的嗡鸣里，我合上了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酒店式公寓楼下。</p>

有一丝光线从周照的指缝里漏过来，他正俯身上前用手掌为我挡去大堂里传来的灯光。</p>

我睁开眼睛：“到了？”</p>

“到了。”</p>

我匆忙打开车门，车门还锁着，司机没在车上。</p>

周照下车替我打开车门。</p>

我下车后，问周照：“司机呢？”</p>

“因为不知道你要睡多久，我怕是一整夜，就让司机先下班了。”</p>

他将我扶出车子。</p>

我有些头晕，但还是努力站稳了，我对周照说：“你赶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p>

“我送你上去。”他坚持。</p>

到了门口，他输了个密码，新的，门嗒一声打开了。</p>

我疑惑地看看周照：“这不是我的房间？”</p>

“我帮你租了间新的。原来那间让你母亲继续住着，你住这间。”他说，“在同一栋楼，上下也很方便，有个照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