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他看到路牌,写着xx障碍学校,是一所收容特殊群体的学校。
怪不得围栏那么高。
徐泽林骂了一句郑发,骑上去,扶正车头说道:“小姑娘,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别怕,我只是看起来可怕,不是变态,我有个弟弟也不能说话,你要不嫌弃,跟我回去吧,你们两个也能有个照应。”
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
徐泽林心态很好。
他发动摩托,哼着歌,心里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朗朗清晖下,手臂却传来深入灵魂的痛。
女孩天真地咬住他的手臂,撕下一块肉。
她是丧尸。
原来基地内部传的不是谣言,郑发真的连丧尸都不放过。
徐泽林大骇。
不过片刻,满面红光变成尸体一样的僵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
心头闪过万千念头,纷乱至极,在他靠边停车的一瞬又归于空白。
他滚落在地,女孩满嘴鲜血无邪地咀嚼,他举起枪,落满月光的山谷回荡枪响,女孩应声倒地,躺在他前面。
一阵阵的晕眩袭来。
徐泽林感觉自己在铁锅中炖煮,浑身说不出的憋热。
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要变异了。
回不去了。
昊昊……
徐泽林举枪塞进嘴,打算趁着还有意识自裁,他闭紧眼睛,扣动扳机,咔嗒的脆响过后,什么也没发生,他不停扣动,慌乱地退出弹夹。
没有子弹了。
他翻出背包,抖落子弹,颤抖着往弹夹压,意识越来越浑浊,喉咙干得厉害,他难耐地抓挠,胃里像是着火,好饿,好饿……
好想吃肉。
好渴好渴,有没有血给他喝一口。
他甩动脑袋,头沉得厉害,嘴唇麻痹,舌头也变得僵硬,无法咽下口水,也无法呼吸新鲜空气,手脚不听使唤,一点都不听。
扣动扳机啊,快点,扣动扳机……不自杀的话会变成游荡的丧尸,运气好有人赐予解脱,运气不好,也许和老师、郑发一样游荡到地球毁灭,人类灭绝。
是好人还是坏人,原来老天真的不在乎。
都是一样的下场。
都是一样的。
贼老天,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徐泽林装好子弹,颤颤巍巍射了两枪,都没射中脑袋,现在只剩左手食指能动,已经无法对准自己的脑袋了啊,脸颊有湿润的东西流过,哦,是丧尸变异特有的血泪。
他妈的,真变成丧尸了。
滚!
他才不要当丧尸!
滚滚滚!
徐泽林在心中无声咆哮,身体胡乱扭动,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能听到丧尸病毒在体内狂欢。
有什么东西流过来了。
是汽油。
刚才乱射射中了摩托油箱,徐泽林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射向地面的汽油,这一次他成功了,火花点燃汽油,熊熊烈火吞灭了他以及女孩的尸体。
他终于能合眼。
又总感觉放不下。
放不下生的希望,也放不下独自留在基地的王天昊。
……
山间燃起橘红的火焰,经久不息。
耄耋山基地,汽修厂后面的生活小屋,王天昊趴在桌上突然惊醒,梦中徐泽林来跟他告别。
男孩有不好的预感。
他来到外面,没有异常,巡逻人员蹲在角落打瞌睡,基地没有拉响警报,可是他的心中却拉响了震天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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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出狭窄的狗洞,沿着山路走,他走了一夜,隐隐看到火光在眼前跳跃,但却怎么也走不过去,如同鬼打墙。
男孩口中发出沙哑的音节。
想要喊的话全部被泪水淹没。
天亮时分,基地警报拉响。
保卫队队长周立挨家挨户搜查郑发的踪迹,面对眼眶通红的王天昊,起了疑心。
王天昊在磁性写字板上写:哥哥出去,现在还没回来,能帮我找他吗?
周立没吭声。
一个眼神,手下冲进去寻找,没发现郑发的踪迹,也没有可疑的痕迹,倒是找到不少修好的废品,其中一块镶钻的机械表尤其漂亮。
手下拿来孝敬周立。
周立摩挲华丽的表盘,盯着不会说话的王天昊说道:“每天失踪的人多了,你们兄弟那么爱出去捡废品,遇到危险也只能怪你们自己。”
王天昊捉住周立的衣角,无声落泪。
周立收好表,扔下一句,“基地人手紧张,外出要是发现你哥,会通知你的。”
王天昊赶忙进去翻徐泽林的照片。
他们用拍立得留下了几张照片。
好不容易从衣柜上面翻到,王天昊急忙跑来,还摔了一跤,摔得好痛,可等他捏着徐泽林野人似的照片出来,周立等人早已离开。
说了要帮他找哥哥……但是照片都不要么?那怎么找?
他们在哄他?
就因为他是小孩?好欺负?好糊弄?
还拿走了他哥修好的表……
王天昊捏着照片,眼中脆弱的泪光褪去,迸射仇恨炽热的光芒。
他恨这个基地,他们收留郑发那样的混蛋,还给予他权势,任由他骑在别人头上作恶。他们敷衍他绝望的请求,还随意拿走他们兄弟的东西。
孩童的天真向来是在失去庇护后消失,但是很少有人直接从天真转向仇恨。
道理很简单。
天真的消逝是无可奈何,是生而为人必须学习的功课。
但仇恨不是。
原谅轻飘飘的,放过他人,放过自己,是个人都能选择原谅。仇恨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极少有人能背负仇恨过一生。
仇恨是一种勇气,一种只属于勇者的选择。
徐泽林是复仇的人。
他教出来的小孩,又怎么可能是缩进龟壳苟活的人?
今天果然是个难得的大风天,昨天的月晕兑现了承诺,现在一个孩子在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他迟早也要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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