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娘坐在窗边,掩唇打了个哈欠,眉眼间浮上丝丝倦怠。
若是往日,她早已经沉沉睡去,今日却不知怎的,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然而,她前些时日从二房那边跑出来的突然,连贴身丫鬟都没有来得及带上,就是想与人倾诉,也不知道该寻谁。
大概是她的叹息声过于频繁,每日按例为她送来安胎药的丫鬟多看了她两眼。
丫鬟放轻脚步进入屋子内,将安胎药放在桌上,唤道:“月姨娘,该喝药了。”
月姨娘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仔细打量了那丫鬟一番,的确是这几日给她送药的丫鬟,她缓缓松一口气,将那股子不安压下去,却仍是疑惑的询问:“今日怎么这么迟了?”
丫鬟恭敬的垂头回答:“今日厨房里头有两个婆子归家了,故而人手不足,方才奴婢忙着为您煎药,忘了遣人来告诉您一声,好在您还没有睡下,请月姨娘恕罪。”
这话说的倒是挑不出错来。
且,怪罪倒也谈不上,毕竟,这丫鬟再怎么说都是东苑的人,她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求世子夫人保护的人,怎么还好怪罪东苑的下人?
她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挺着大肚子往这边走来。
丫鬟如同往日一般,上前将月姨娘扶到桌边坐下,将盛满了汤药的碗送到月姨娘手边:“月姨娘,时辰不早了,趁着药还没凉透,快些喝,喝完就能休息了。”
月姨娘虽然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但本就困顿的脑子,让她没有功夫寻思究竟是哪里怪异。
在丫鬟的注视下,她一勺接着一勺将黑漆漆的药都喝下,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方的那张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等月姨娘放下汤匙,丫鬟压下上扬的嘴角,动作麻利的将碗勺收拾好:“月姨娘,那奴婢便下去了,您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