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红月坠落在城中，散发的光和热将夜空亮如白昼，冲击波横扫而过，建筑像是纸片般化作飞灰，扫过遍地弹壳的战场，扫过逃向城外的坦克，扫过满是尸体的湖泊。

“月陨。”

阿伊莎趴在地上不让冲击波将自己卷走，耳畔凌厉的风声中听到了一声轻吟。

等冲击波掠过，她整个人都差点被灰尘给埋了，费劲全力爬起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后瞳孔一缩。

尘土将罪恶埋葬，深不见底的大坑述说着曾经的文明，阿勒颇已然毁灭。

“为......为什么？”她呆呆看向前方的男人，后者一尘不染，甚至表情都未曾改变。

“因为无可救药，这里已经成为种子发芽的地点，在没有能力将之隔离的情况下，我会选择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罗森没说谎，但也没说实话，净化这些人所花费的代价不亚于嬴政，而他没兴趣和几万大胡子亲密接触。

简单解释了一句，罗森抬腿走向山下，壮丽的毁灭经历了太多，此次无非是手段更为新奇。少女紧跟在身后，懵懵懂懂想不出哪里不对。

就这么向南前行了数个小时，毁灭性的能量波已然远去，等天亮后，留给两人的无非是些许破烂的村庄。

平民像珍惜动物一般很难看到，路两旁除了尸体就是熊熊燃烧的车辆，罗森就感觉是在重温末世。

“才区区三天时间，曾经的五常就在内乱中湮灭了吗？”

人肯定没死光，但是战火遍地燃烧，那群信仰被放大了的圣战士们所造成的破坏堪比魔物，至少魔物没有人类那般聪明，躲在山洞里都能找出来砍头。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局势究竟崩坏到何种程度了？”

罗森吐出一口浊气，将心头抑郁抛去，罢了，既然当初宰了吉尔伽美什，现在就为他守护好最后的遗产吧。

阿萨辛和乌鲁克政府斗了几十年，山之翁更是亲自与英雄王交手过，既然如此对于本国发生的事情应该最为了解。

然而出乎罗森预料，阿萨辛从上到下皆处于懵逼状态，最初全国大乱的时候他们以为是邻国挑起，没曾想一天过后事态就远超他们所想。

全国除了个别英灵所在地方全乱套了，人民相互残杀，没有自保能力的妇孺则流离失所，好在乌鲁克最突出的矛盾乃是信仰，要换成隔壁阿三，全国妇女非得遭殃不可。

山之翁与萨拉丁作为绿教的两个反抗头子，当然要制止这场没有结局的杀戮，他们都不想接手满目疮痍的烂摊子，更不想被邻国瓜分。

于是使者全国跑，阿伊莎便是其中一个，但他们哪知道平日里尊敬有加的反抗军都得了失心疯，谁阻止杀谁？

“在下的同伴肯定伤亡惨重。”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

“总结一下，目前山之翁和萨拉丁已经达成协议，共同把国内的暴动解决之后再谈政权归属。那么，乌鲁克政府的英灵都跑哪里去了？”

“塞米拉米斯跟随吉尔伽美什一起陨落，没有他们的压制后政府英灵各自为政，目前又有许多死在内乱。”阿伊莎顿了下，脸上闪过仇恨的光芒，“艾蕾什基伽尔和伊修塔尔长期不管事，目前应该在各自居所里。”

“她们会出来拯救信徒的。”罗森和‘神明’打过不少交道，极为确信的点头。